易北河畔的風帶著一股子陳年橡木桶和工業廢氣混合的味道。
漢堡。
這座德國通往世界的“大門”在連綿的陰雨中顯得格外肅穆。
古老的紅磚倉庫城與現代化的玻璃幕墻交錯矗立像是一個穿西裝打領帶的老紳士懷里揣著一把上膛的瓦爾特手槍。
“親愛的笑一笑嘛。”
“血腥瑪麗”挽著牛凱的手臂大半個身子都貼在他身上。
她換了一身香奈兒的高定套裝戴著寬檐帽和墨鏡那股子生人勿進的殺氣消失得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恃寵而驕的豪門闊太。
“別忘了我們現在的身份。”
她在牛凱耳邊吹著氣聲音甜得發膩。
“來自東南亞的神秘華裔富商和他剛剛新婚的小嬌妻。”
牛凱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寵溺”笑容。
“這比殺人難多了。”
他低聲嘟囔了一句。
兩人穿過凱賓斯基大西洋酒店那扇旋轉的黃銅門。
大堂經理立刻迎了上來臉上的笑容標準得像是用尺子量過。
“林先生林太太歡迎光臨。”
“總統套房已經為您準備好了頂層可以俯瞰整個阿爾斯特湖。”
牛凱沒說話只是冷淡地點了點頭隨手甩出一張黑卡。
那種暴發戶特有的傲慢與疏離,被他拿捏得恰到好處。
……
總統套房內極盡奢華。
門剛關上瑪麗就像變了個人。
她踢掉那雙恨天高赤著腳踩在波斯地毯上一把扯下頭上的寬檐帽。
“呼累死老娘了。”
她從酒柜里摸出一瓶香檳熟練地崩開瓶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