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碰她!”
就在秦風即將上前阻止陳雪那在他看來近乎于“徒勞”的舉動時。
一只布滿了老繭的有力的大手,卻猛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是唐龍。
這位在天海市地下世界足以止小兒夜啼的梟雄此刻那張一向,充滿了霸氣的臉上卻寫滿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復雜的敬佩的神情。
他的眼睛有些濕潤。
他看著那個跪在血泊之中明明自己也在瑟瑟發抖,卻依舊,拼了命地想從死神手里搶回自己心愛男人的柔弱的,卻又無比堅強的女孩。
聲音嘶啞得如同破鑼。
“讓她試試吧?!?/p>
“閻王兄弟他英雄一世”
“總不能連個為他拼一次命的人,都沒有”
秦風沉默了。
他看著那個已經近乎于瘋狂的女孩。
看著她那早已,被血水和泥土染得污穢不堪的白大褂。
看著她那因為,過度的用力而變得慘白如紙的卻又充滿了一種,神圣的光輝的,倔強的臉。
最終,還是,緩緩地,放下了,抬起的手臂。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每一秒對在場的所有人來說都像一個世紀般漫長和煎熬。
陳雪依舊在不知疲倦地重復著那,教科書般標準的心肺復蘇的動作。
按壓。
人工呼吸。
再按壓她的體力,早已,透支。
她的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豆大的汗珠。
她的嘴唇也因為缺氧和,寒冷而變得一片青紫。
但她的動作,卻依舊沒有絲毫的停頓和,變形。
仿佛那不是一個,柔弱的女孩。
而是一臺,被輸入了最頑固的程序的永不言棄的精密的機器!
同時。
她那充滿了無盡的悲痛和期盼的,帶著哭腔的卻又,無比清晰的告白聲也如同最深情的,杜鵑啼血般在死寂的化工廠廢墟之上久久地,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