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媚沒有理會他。
她只是緩緩地站起身走到單向的防彈玻璃前那雙漂亮的丹鳳眼里閃爍著一種近乎于癡迷的病態的光芒。
她死死地盯著鐵籠中那個如同神魔般矗立的男人紅唇輕啟用一種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喃喃自語。
“怪物?不。”
“他不是怪物。”
“他是神。”
……
而在蘇媚隔壁的另一間也是整個“修羅場”最頂層、最豪華、最隱秘的包廂里。
同樣有幾道目光正穿透厚厚的單向玻璃牢牢地鎖定在牛凱的身上。
包廂的裝修是純粹的中式風格。
墻上掛著“義薄云天”的牌匾,角落里點著一根手臂粗的龍涎香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子高級檀香和古巴雪茄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一個穿著一身白色唐裝剃著一個大光頭脖子上掛著一串碩大的翡翠佛珠看起來約莫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人,正端坐在太師椅上。
他的臉上橫著一道從左眼角一直延伸到下巴的刀疤讓那張本還算周正的臉顯得格外猙獰。但他的眼神卻異常的沉穩如同一潭深不見底的古井與他那兇悍的外表形成了極其強烈的反差。
他,就是天海市本土最大的幫派“青龍會”的現任龍頭老大——唐龍。
一個真正意義上靠著一刀一槍從最底層的爛仔一步步爬到今天這個位置的梟雄式的人物。
此刻他正用兩根手指不緊不慢地盤著手中的兩顆價值連城的文玩核桃目光深邃地看著下方那個已經徹底沸騰的拳場。
“有點意思。”
良久唐龍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阿祥你怎么看?”他頭也沒回對著身后一個穿著長衫戴著金絲眼鏡看起來像個教書先生的文弱中年人問道。
這個叫“阿祥”的是唐龍的頭號軍師,也是整個“青龍會”的“白紙扇”。
“龍哥”阿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語氣恭敬但分析卻是一針見血“這個人絕對不是普通的拳手。”
“哦?怎么說?”唐龍饒有興致地問道。
“普通的拳手追求的是力量和抗擊打能力打法大開大合追求場面的血腥和刺激以此來取悅觀眾。就像剛才那個‘黑熊’。”
“但這個人”阿祥的目光也投向了鐵籠中的牛凱“您看他的眼神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變化。他看‘黑熊’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一個對手更像是在看……一具尸體。”
“而且他最后的那一招看似簡單,實則蘊含著極高的技巧和對人體的絕對了解。”
“側身閃避的角度分毫不差出手的時機精準到了毫秒攻擊的位置更是人體最脆弱的迷走神經叢。他沒有浪費一絲一毫多余的力氣用的是最高效、最直接的殺人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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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阿祥得出了結論,“這個人受過最嚴苛、最專業的軍事訓練。他來這里,絕不是為了打拳賺錢這么簡單。”
唐龍聽完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