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足足有五秒鐘,蘇媚那帶著一絲無奈,但更多是興奮的笑聲才傳了過來:“哎呀,瞧您說的,跟您辦事,談錢多傷感情啊!不過既然您這么有誠意,那妹妹我也不能不給您面子不是?”
她的語氣再次變得嫵媚起來:“地址我記下了。一個小時之內,保證處理得干干凈凈,連根毛都不會留下。不過,我親愛的大客戶,您這殺人的效率,是不是有點太高了?妹妹我這兒的小心臟,可有點受不了哦。”
“另外,”牛凱沒有理會她的調侃,繼續說道,“幫我查查,是誰接了‘疤臉’的懸賞。我需要一份完整的名單,包括他們的身份,以及在天海市的所有落腳點。”
“喲?”蘇媚的聲調微微上揚,“怎么?您這是……準備主動出擊,把他們一網打盡了?”
“對。”
“嘖嘖嘖……真是個急性子呢。”蘇媚輕笑了起來,“行,沒問題。不過這個情報,可得另外算錢哦。老規矩,打個八折?”
“可以。”
掛斷電話,牛凱將手機卡從卡槽里彈出,屈指一彈,小小的芯片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精準地掉進了路邊的下水道里。
做完這一切,他并沒有立刻離開。
他重新回到了停車場對面的那棟大樓,如同一個最忠誠的衛兵,隱匿在黑暗中,靜靜地注視著陳雪所住的那棟居民樓。
他的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起來。
他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只要他還和陳雪有任何形式的接觸,那么,像今晚這樣的危險,就會源源不斷地找上門。
他自己,就是最大的危險源。
那些亡命徒,那些仇家,都會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將陳雪當成是他最致命的軟肋,不顧一切地撲上來。
他陷入了一個兩難的境地。
離開她?
不行。
他答應過兄弟,要守護她一輩子。更何況,沒有了他的保護,以劉洋和“疤臉”那種人的手段,只會用更卑劣的方式去報復她。
那……靠近她?
更不行。
那只會讓她暴露在更大的危險之中,成為所有敵人攻擊的靶子。
他不能離開,但也無法靠近。
良久,牛凱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決然。
他終于找到了唯一的,也是最艱難的一條路。
那就是——成為她最堅實的影子。
他會像一個真正的守護神一樣,隱匿在無人知曉的黑暗之中,默默地注視著她,為她掃清所有潛在的威脅,鏟除所有敢于窺探她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