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蕓娘打開食盒,里面是四碗稀粥——稀得能照見人影,還有四小碟咸菜,每碟就兩根。
“吃飯吧。”
四人看著那粥,咽了口口水——雖然稀,但總比沒有強。
他們接過碗,蹲在磚石堆旁,呼嚕呼嚕喝起來。
唐成邊喝邊試探:“夫人…我們修完城墻,是不是就能…”
“就能怎樣?”柳蕓娘看著他。
“就能…回縣衙幫忙?”唐成小心翼翼,“我們雖然犯過錯,但…但還是有用的。比如唐文書會記賬,金兄會手藝,吳陽消息靈通,我…我能出主意…”
柳蕓娘笑了:“出主意?出什么主意?出茅廁塌了的主意?出王八傘的主意?”
四人低頭。
“不過,”柳蕓娘話鋒一轉(zhuǎn),“你們確實還有用。”
四人眼睛又亮了。
“所以,”柳蕓娘站起身,“好好修城墻。等城墻修好了,我會考慮給你們安排新差事——但不再是師爺、門房、書吏、文書。而是…”
她頓了頓:“城墻維護員。”
四人一愣:“那是…干什么的?”
“就是專門負(fù)責(zé)城墻的維護、巡查、修繕。”柳蕓娘淡淡道,“月錢…三百文。”
四人傻眼了。
三百文?比原來的五百文還少!
“夫人…這…”
“不愿意?”柳蕓娘挑眉,“那就繼續(xù)要飯去。”
“愿意愿意!”四人趕緊點頭。
有總比沒有強!
柳蕓娘滿意地點頭:“那就好好干。記住,這次要是再搞砸…”
她沒說完,但眼神里的警告,四人看得明明白白。
---
縣衙后宅。
吳良抄書抄得手腕都快斷了。
他停下筆,揉著手腕,看向窗外——正好看見柳蕓娘從外面回來。
“夫人…”他可憐巴巴地喊。
柳蕓娘走進來,看了看他抄的紙:“才抄了五十遍?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