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工坊步入“正軌”。
如果“正軌”指的是:每天燒三窯,碎兩窯,成一窯,成品率三成,且成品質(zhì)量參差不齊——那確實挺“正軌”的。
吳良已經(jīng)魔怔了。
他吃住在窯廠,眼睛熬得通紅,整天圍著窯爐轉(zhuǎn),嘴里念念有詞:“溫度…純度…火候…”
唐成負責(zé)銷售,靠著牙行的人脈,又賣出去五件琉璃器,收回三百兩。但買家開始抱怨了:
“唐先生,你這琉璃…怎么每件顏色都不一樣?上次那個是淡綠,這次這個怎么發(fā)黃?”
“藝術(shù)!這叫窯變!”唐成面不改色,“每件都是獨一無二的,所以才珍貴!”
買家將信將疑,但看在“海外來貨”的份上,還是買了。
金燦燦負責(zé)管理——其實就管那三個老窯工。但老窯工們也開始有意見了。
“吳東家,”王窯工找吳良抱怨,“咱們這天天燒,窯爐都快燒塌了。得停火修整幾天。”
“不能停!”吳良瞪眼,“一停就耽誤生產(chǎn)!繼續(xù)燒!”
“可…”
“沒有可是!燒壞了再修!”
金燦燦在旁邊勸:“吳兄,王師傅說得對,窯爐得保養(yǎng)…”
“你懂什么!”吳良不耐煩,“時間就是金錢!晚一天出窯,就少賺一百兩!”
金燦燦被噎得說不出話。
吳陽和唐世唐最輕松——他們負責(zé)“安保”,其實就是每天在窯廠門口曬太陽,順便…偷懶。
這天,兩人又蹲在門口打盹。
“唐兄,”吳陽捅捅唐世唐,“你說…咱們這生意,真能成嗎?”
“能吧。”唐世唐心不在焉,正翻著他那本《嫖神寶典》樣書,“吳兄說有把握,應(yīng)該…有把握。”
“可我總覺得…不踏實。”吳陽撓頭,“你看吳兄那樣,眼都綠了,跟窯里燒出來的琉璃似的。”
正說著,窯廠里傳來爭吵聲。
兩人趕緊跑進去。
是唐成和金燦燦在吵。
“金兄,這批貨顏色太差,根本賣不出去!”唐成指著地上幾件發(fā)黃的琉璃碗,“你得跟吳兄說說,提高質(zhì)量!”
“我怎么沒說?”金燦燦也火大,“吳兄不聽啊!他現(xiàn)在眼里只有‘產(chǎn)量’,不管‘質(zhì)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