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嚇唬他夠了。”金燦燦收起紙包,“接下來怎么辦?”
“去茶館。”唐成說,“打聽李富商的老底。”
城西有家“說書茶館”,是三教九流聚集地。四人找了個角落坐下,要了一壺最便宜的茶。
唐世唐裝模作樣地?fù)u著破扇子,對店小二說:“小二,跟你打聽個人。”
“客官您說。”
“李富貴李員外,聽說過嗎?”
店小二臉色一變,壓低聲音:“幾位客官…打聽他做什么?”
“有點生意往來,想摸摸底。”
店小二左右看看,湊過來:“這李員外…可不是善茬。專門坑蒙拐騙,杭州城被他坑過的,少說十幾個。前年坑了個絲綢商,害得人家跳了西湖。去年又騙了個外地官員,那官員最后被罷官…”
他越說,四人眼睛越亮。
“有證據(jù)嗎?”唐成問。
“證據(jù)?”店小二笑了,“他要是有證據(jù)留下,還能在杭州混?不過…”
“不過什么?”
“他有個賬房先生,姓胡,上個月被他趕出來了,欠了三個月工錢沒給。那胡先生現(xiàn)在在城隍廟擺攤代寫書信,憋著一肚子火呢。”
四人相視一笑——找到突破口了!
付了茶錢,四人直奔城隍廟。
廟前果然有個擺攤的老頭,五十來歲,戴個破眼鏡,面前擺著“代寫書信,三文一封”的牌子。
唐世唐走過去,掏出五文錢:“老先生,寫封信。”
“寫給誰?”胡先生頭也不抬。
“不寫信,打聽個人。”
胡先生抬頭,看見四人,皺眉:“打聽誰?”
“李富貴。”
胡先生臉色立刻沉了:“不認(rèn)得。”
“別啊,”唐成又掏出十文錢,“我們聽說,您在他那兒做過賬房?”
胡先生看著錢,猶豫片刻,嘆了口氣:“你們…想打聽什么?”
“他那些坑人的事,您知道多少?”
胡先生看看四周,壓低聲音:“我知道的多了。光是我經(jīng)手的假賬,就不下十本。最近的一次,是坑吳通判那份桑園協(xié)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