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唐成和金燦燦這對“臥龍雛鳳”,清溪縣衙仿佛進入了難得的和平年代。吳良終于可以安心(且貧窮)地當(dāng)他的縣令,柳蕓娘也不用再擔(dān)心后院突然冒出什么奇怪的“實驗品”,連大黃狗都因為少了醉酒的威脅而胖了一圈。
然而,有一個人卻陷入了深深的焦慮之中——那就是我們的老師爺。
自從經(jīng)歷了唐成偷蓋公章事件后,師爺就落下了心病。他總覺得是自己失察,才導(dǎo)致了五百兩的巨債風(fēng)波(雖然最后債主帶走了罪魁禍?zhǔn)祝K日惴惴不安,尤其害怕保管公章,每次用完都要鎖進匣子,藏在床底下,還要在匣子上壓三本《大宋律疏》。
這天夜里,師爺處理完公文,已是三更天。他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住處,剛躺下,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然后,他做了一個夢。
他夢見自己正在公堂上幫著吳良記錄案卷,忽然堂下來了一群衣著華麗、氣勢洶洶的人,為首者手持一張蓋著清溪縣衙大印的借據(jù),聲稱吳良縣令以縣衙名義,向他們錢莊借款五千兩,用于開發(fā)一種名為“飛天母豬”的新品種,如今期限已到,要求連本帶利還款八千兩!
“不可能!”夢中的師爺驚駭欲絕,“老爺絕不會做此等事!這印一定是假的!”
“假的?”那債主冷笑一聲,將借據(jù)展開,“你看這印泥,這紋路,分明就是你縣衙官印!師爺,你身為佐吏,監(jiān)管印信不力,該當(dāng)何罪?!”
夢中的吳良也慌了神,指著師爺:“師爺!印信一直由你保管,這是怎么回事?!”
師爺百口莫辯,急得滿頭大汗。就在這時,后堂傳來一陣熟悉的、讓他毛骨悚然的笑聲。只見唐成和金燦燦穿著更加騷包的錦袍,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
唐成搖著一把純金的扇子(夢里啥都有),得意道:“吳兄,師爺,別來無恙啊?這‘飛天母豬’的項目,可是穩(wěn)賺不賠!等豬飛起來了,八千兩算什么?八萬兩都不在話下!”
金燦燦則捧著一個賬本,上面畫滿了會飛的豬:“吳師兄,你看這營銷方案,這市場前景!我們這次絕對是認(rèn)真的!”
夢中的吳良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他們:“你……你們不是應(yīng)該在鄰縣錢莊還債嗎?!”
“還債?”唐成哈哈大笑,“那點小錢,早就還清了!現(xiàn)在我們可是‘唐金飛天農(nóng)牧’的大東家!這次回來,是帶著吳兄和師爺一起發(fā)財?shù)模 ?/p>
說完,唐成不知從哪掏出一枚巨大的、金光閃閃的印章,對著師爺晃了晃:“師爺,你看,這才是真正的發(fā)財大印!比你床底下那個破銅爛鐵強多了!”
師爺嚇得魂飛魄散,猛地驚醒!才發(fā)現(xiàn)是一場噩夢。他捂著怦怦直跳的心臟,冷汗浸透了衣衫。
“嚇?biāo)览戏蛄恕瓉硎菈簟彼L舒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
然而,他剛重新躺下,閉上眼,另一個夢又接踵而至。
這次,他夢見縣衙門口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唐成和金燦燦騎著高頭大馬,胸前戴著大紅花,身后跟著浩浩蕩蕩的車隊,車上裝滿了金銀財寶。全縣百姓都在歡呼,稱他們?yōu)椤柏斏駹敗薄?/p>
吳良和柳蕓娘站在衙門口迎接,笑容滿面。唐成跳下馬,握住吳良的手:“吳兄!我們帶著項目和資金回來了!這次咱們要搞個大的——把清溪縣建成大宋第一度假勝地!”
金燦燦則拿出一張巨大的規(guī)劃圖,上面畫著溫泉、賭場、跑馬場……甚至還有一座金光閃閃的“唐金養(yǎng)生青樓”!
“老爺!夫人!你看!”金燦燦興奮地指著圖紙,“這青樓,不同凡響!里面的姑娘不僅才藝雙絕,還精通養(yǎng)生之道,由唐師兄親自培訓(xùn)!保證讓客人流連忘返,財源廣進!”
夢中的吳良看得兩眼放光,連連點頭:“好!好!這個項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