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太監!吳庭說得斬釘截鐵,面上毫無愧色,反而充滿自豪,堂兄,諸位兄臺,你們想想,太監是何等人物?那是天子家奴,身處宮禁,貼近天顏!不必寒窗苦讀,不必沙場搏命,只需忠心辦事,便能享盡榮華,手握權柄!古往今來,多少名臣良將起伏跌宕,唯有宮中常侍,能與國同休!此乃天下第一等的美差,第一等的鐵飯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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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番驚世駭俗的言論,把吳良、柳蕓娘連同端茶進來的丫鬟春香都震得目瞪口呆。吳良手中的茶杯差點脫手,他結結巴巴地道:太。。。。。。太監?庭弟,你、你可知那需要。。。。。。需要凈身?
自然知曉!吳庭下巴微揚,語氣鏗鏘,仿佛在宣布一件了不得的功業,小弟為了此志,心堅似鐵!猶記得八歲那年,春暖花開,我于家中后院,以磨利的小刀,自行了斷了那煩惱之根!
噗——
唐成剛入口的一口茶全噴在了對面金燦燦的衣襟上。
金燦燦也忘了擦拭,張著嘴,活像一只被捏住脖子的鵝。
柳蕓娘的一聲輕呼,粉面瞬間漲得通紅,猛地轉過身去,肩膀微微抖動,不知是驚是怒還是覺得荒唐至極。
丫鬟春香更是手一抖,茶盤一聲掉在地上,她也顧不得撿,捂著嘴飛也似的逃了出去。
唯有吳庭,依舊穩坐如山,臉上甚至帶著幾分求表揚的神情,看著眾人石化的模樣。
死一般的寂靜籠罩了后堂。
突然,唐成猛地站了起來。他因為激動,身體都有些搖晃,原本虛浮的臉上竟涌起一陣潮紅。他幾步走到吳庭面前,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一把抓住了吳庭的雙手,用力搖晃著,眼中竟然閃爍著。。。。。。淚光?
吳。。。。。。吳賢弟!唐成的聲音因為激動而顫抖,古有關云長刮骨療毒,面不改色!今有吳賢弟揮刀凈身,志在四方!此等毅力!此等決斷!此等為了理想不惜一切的犧牲精神!真乃。。。。。。真乃我輩楷模啊!
他轉向已經徹底傻掉的吳良,痛心疾首地道:吳兄!你有此弟,何其幸也!想我唐成,空活二十余載,自詡風流,著書立說,與吳賢弟這驚天地、泣鬼神的壯舉相比,簡直是螢火之于皓月,米粒之珠妄圖與日月爭輝!賢弟之志,如洪鐘大呂,震聾發聵!令吾輩汗顏!
吳庭被唐成這突如其來的熱情弄得也有些措手不及,但隨即便是受用無比,他反握住唐成的手,尖聲道:唐兄!知音吶!想不到在這清溪小縣,竟能遇到唐兄這般懂得小弟抱負之人!實不相瞞,小弟此舉,當時家中父母亦是哭天搶地,鄉黨鄰里皆視我為怪物。唯有唐兄,一語道破天機!理解,萬歲!
兩人執手相看,竟有些惺惺相惜起來。
吳良看著這詭異的一幕,只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他張了張嘴,想說點什么,卻發現喉嚨干得厲害,一個字也吐不出來。他求助似的看向柳蕓娘,卻見自己夫人背對著眾人,肩膀抖動得愈發厲害,顯然情緒正處于極度激烈的狀態。
金燦燦總算回過神來,指著自己被唐成噴濕的衣襟,又指了指執手互訴的唐成與吳庭,最終看向吳良,憋了半天,才喃喃道:瘋了。。。。。。都瘋了。。。。。。這清溪縣衙,怕是風水有問題。。。。。。
吳庭卻仿佛找到了組織,他松開唐成的手,又轉向吳良,臉上恢復了那殷切的笑容:堂兄,你看,唐兄都如此說了。小弟此番前來,別無他求,只愿在堂兄身邊,略盡綿力。小弟別無所長,唯有一顆忠心,以及。。。。。。些許打理庶務、體察上意的小聰明。定能助堂兄排憂解難,重振雄風!
吳良看著堂弟那白凈得過分的臉,聽著那尖細的嗓音,再回想他八歲揮刀自宮的,以及唐成那番論調,只覺得眼前一黑,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
這清溪縣的天,怕是要變了。。。。。。只是不知,是晴是雨,還是。。。。。。要下刀子了?
而此刻,唐成已熱情地拉著吳庭,開始討論他那《嫖圣心得》是否應該增設一個奇人異志篇,專門記載如吳庭這般擁有大毅力大決心的非凡人物。
窗外,一片烏云悄然遮住了日頭,清溪縣衙內外,暗影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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