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的打擊讓唐成和金燦燦這對“破產兄弟”徹底蔫了。金燦燦不再研究他的商業版圖,整天就對著自己那縮水嚴重的錢袋長吁短嘆,仿佛在緬懷逝去的青春(和銀子)。唐成則更加沉默,連他最心愛的枸杞保溫杯都蒙上了一層灰,仿佛連養生的力氣都沒了。
吳良看著他們這副瘟雞樣,心里那點因為被他們折騰而產生的怨氣也消散了不少,甚至生出了一絲同情(主要是同情那些被他們糟蹋的銀子)。他想著,畢竟同窗一場,總不能看著他們就此沉淪(主要是怕他們憋瘋了又搞出什么幺蛾子),便決定找唐成聊聊,開導開導他。
這日傍晚,吳良拎著一壺普通的米酒(不敢再拿好酒了,怕又引出醉狗事件),來到唐成住的客房。只見唐成正對著一盞孤燈,手里拿著一本皺巴巴的、封皮模糊的書冊發呆,眼神空洞。
“賢弟,還在為山莊的事煩心?”吳良將酒放在桌上,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溫和。
唐成抬起頭,露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吳兄,你說……小弟我是不是真的沒有經商的天賦?”
吳良心里默默點頭,嘴上卻道:“呃……這個嘛,人各有所長。賢弟你的長處……或許不在此處。”他實在想不出唐成有什么長處,除了……嫖?
沒想到,一提到“長處”,唐成那雙無神的眼睛竟然瞬間亮了起來!他猛地坐直身體,一把抓住吳良的手,激動地說:“吳兄!你真是我的知己!一語驚醒夢中人啊!”
吳良:“???”我醒你什么了?
只見唐成如同打了雞血,將他手中那本皺巴巴的書冊鄭重其事地塞到吳良手里,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吳兄!經商非我所長,那些黃白之物,不過是過眼云煙!小弟我真正的畢生所學,真正的無價之寶,都在這里了!”
吳良低頭一看,那書冊封面上用歪歪扭扭的字寫著四個大字——《嫖圣心得》!
吳良手一抖,差點把書扔出去。嫖……嫖圣?!還心得?!
“賢弟!你……”吳良感覺自己的太陽穴又開始突突直跳。
“吳兄!你聽我說!”唐成此刻仿佛找到了人生價值,容光煥發(回光返照?),唾沫橫飛地開始闡述他的“嫖道”精髓,“這嫖之一道,看似簡單,實則博大精深!絕非簡單的皮肉交易,而是一門集心理學、社會學、經濟學、甚至養生學于一體的綜合藝術!”
吳良聽得目瞪口呆,差點以為自己在聽什么學術報告。
唐成翻開他那本《嫖圣心得》,如數家珍:
“你看這第一章,《觀女術》!如何從女子的步履、神態、衣飾,判斷其性情、技藝,甚至……價位!這可是小弟我耗費無數銀錢,歷經千百次實踐,總結出的不傳之秘!”
“第二章,《談資論》!與不同女子交談,需用何種話題,何種語氣,何時該進,何時該退,如何營造氛圍,如何引其傾心……這里面學問大了!”
“第三章,《銀錢策》!如何用最少的錢,獲得最佳的服務體驗?如何打賞才能既顯闊綽又不當冤大頭?如何規避各種消費陷阱?這都是血淚教訓啊!”
“第四章,《養生篇》!如何在縱情聲色之余,保養身體,固本培元?何種藥材、何種功法,能在關鍵時刻助你一臂之力?枸杞只是基礎!還有……”
“停!停停停!”吳良趕緊打斷他,感覺自己耳朵都要被污染了,“賢弟!你這都是些什么歪理邪說!還敢寫書?!”
“歪理邪說?”唐成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梗著脖子道,“吳兄!你這是偏見!是世俗的眼光!我這心得,若是流傳出去,不知能拯救多少誤入歧途的同道中人,避免多少像我這樣的……呃,破產悲劇!”
他頓了頓,臉上露出一絲追憶與感慨,拍了拍那本《嫖圣心得》,語氣忽然變得深沉:“吳兄,不瞞你說,經歷了這幾次破產,小弟我算是徹底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