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唐成聲音越來越小。
“那好,”吳良把卷宗還給他,“明天開始,你每天抄一遍這個判詞,抄十遍。抄完了,寫一份心得,分析這個案子判得對不對,為什么對,為什么不對?!?/p>
唐成傻了:“?。俊?/p>
“啊什么?。俊眳橇及迤鹉?,“你不是要學(xué)習(xí)嗎?我教你。但學(xué)習(xí)不能偷偷摸摸,要光明正大。從今天起,你要研究的每一個案子,都要記錄在冊,寫明研究目的。明白嗎?”
“明…明白…”
“還有,”吳良補充,“私自藏匿公物,扣本月月錢五十文。這五十文,加在吳陽的賞錢里——他舉報有功,賞一百五十文?!?/p>
唐成臉都綠了。
金燦燦和唐世唐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震驚。
這規(guī)矩…來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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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縣衙門口貼出了第一張“監(jiān)督公示”:
“三月廿五,吳陽舉報唐成私藏卷宗,查實。賞吳陽一百五十文,罰唐成五十文。特此公示?!?/p>
下面還有一行小字:“舉報有賞,誣告必罰。望諸吏員互相監(jiān)督,共肅吏治?!?/p>
百姓圍在門口看,議論紛紛。
“喲,來真的?。俊?/p>
“吳門房舉報唐師爺?這倆不是一伙的嗎?”
“一伙的怎么了?有錢掙,親爹都舉報!”
“嘖嘖,這下縣衙可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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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衙后院,四人聚在臨時分給他們的“吏員宿舍”——其實就是原來的庫房,但收拾干凈了,擺了四張床。
氣氛有點尷尬。
吳陽縮在墻角,不敢看唐成。
唐成坐在床上,臉色陰沉。
金燦燦在修他的算盤——又掉了一顆珠子。
唐世唐在記錄本上寫:“酉時,宿舍內(nèi)氣氛凝重。吳陽縮于墻角,唐成面沉如水。金燦燦修算盤,掉珠一顆。此為新規(guī)實施首日之景象?!?/p>
良久,唐成終于開口:“吳陽。”
吳陽一抖:“唐…唐兄…”
“一百五十文,不少啊?!碧瞥衫湫?,“夠你去醉香樓喝頓酒了。”
“我…我不是為了錢…”吳陽小聲說,“我是覺得…私藏卷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