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這些了。”唐成打斷他,“路是咱們自己選的,怪不得誰。”
沉默。
秋風卷起落葉,在小巷里打轉。
像他們的命運,兜兜轉轉,又回到原點。
“吳兄,”金燦燦忽然問,“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吳良看看腳上的鐵鏈,苦笑:“我能有什么打算?禁足三年,抄書三年。三年后…誰知道。”
“三年后,”柳蕓娘的聲音傳來,“你若真悔改了,父親會想辦法,讓你…重新做官。”
眾人回頭,柳蕓娘站在巷口,面無表情。
“但前提是,”她看著吳良,“你真的,徹底,和這些人斷了。”
五人面面相覷。
斷了?
斷了這“兄弟情”?
“夫人…”吳良艱難開口,“他們…畢竟…”
“畢竟什么?”柳蕓娘冷笑,“畢竟一起騙過人?畢竟一起坐過牢?畢竟一起…差點把命玩掉?”
她走到吳良面前,蹲下,看著他:
“夫君,你醒醒吧。他們不是你的兄弟,是你的災星。每次你跟他們混在一起,準沒好事。上次是琉璃,上上次是李富貴,再上上次…你自己數數,多少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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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良低頭。
“我今天讓他們來,”柳蕓娘站起來,“就是讓你看清楚——你們五個,就是五條爛泥里的泥鰍,互相糾纏,越纏越死。要想活,就得…分開。”
她看向四人:“你們也是。各自討生活去,別再來找吳良。他要是再跟你們混,下次進的,就不是大理寺,是刑部大牢。”
四人沉默。
“走吧。”柳蕓娘揮揮手,“馬車在巷口,送你們回去。以后…別來了。”
唐成第一個站起來,對吳良拱拱手:“吳兄,保重。”
吳陽哭著說:“堂兄…你要好好的…”
金燦燦嘆氣,沒說話。
唐世唐推了推眼鏡:“吳兄,《大宋茅廁考》出版時,我送你一本。”
四人陸續走向巷口。
吳良看著他們的背影,眼淚終于掉下來。
他知道,這一別,可能就是…永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