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陽想:反正我是從犯,要死一起死。
吳良想:只要混過去…八千兩到手,什么都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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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廿八,窯爐廢墟旁。
工人們圍過來要工錢。
“吳東家,”王窯工代表大家,“窯塌了,活也干不成了。您把工錢結了吧。”
吳良現在哪有錢?流動資金只剩三百兩,還得留著打點內務府…
“這樣,”他咬牙,“等后天交貨,八千兩到手,我雙倍…不,三倍發工錢!”
工人們面面相覷。
“吳東家,不是我們不信您。”王窯工苦笑,“實在是…家里等米下鍋。您多少先給點…”
吳良一狠心:“每人先發…五百文!剩下的,后天一定給!”
五百文,還不夠市價的一半。
但工人們看吳良那副窮酸樣,知道逼也沒用,只好拿了錢,悻悻散了。
等人走光,吳良看著空蕩蕩的窯廠,心里發虛。
“唐兄,”他問,“那二十件次品…真能混過去嗎?”
唐成苦笑:“聽天由命吧。”
正說著,院外傳來一個聲音:
“吳東家在嗎?”
三人一驚——是金燦燦!
金燦燦走進來,看著塌了的窯爐,嘆了口氣:“我聽說…出事了?”
吳良警惕:“金賢弟…你怎么來了?”
“來看看。”金燦燦走到那堆“合格品”前,拿起一件看了看,又放下,“吳兄,這些貨…”
“怎么了?”
“沒事。”金燦燦搖頭,“就是…祝你們好運吧。”
他走了。
三人面面相覷。
“他是不是…看出來了?”吳陽擔心。
“看出來又怎樣?”吳良咬牙,“他敢說出去,大家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