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世唐做了個噤聲手勢,指了指北邊:“遼國來的,裝茶葉箱子里。金燦燦說了,這批貨值萬兩,出了岔子,咱們仨的腦袋加一起都不夠賠。”
唐成心中冷笑:果然是戰馬。
“明日誰去?”吳陽問。
“咱們三個都得去。”唐世唐從袖中摸出三十文錢,每人分了十文,“金燦燦‘賞’的跑腿費——還不夠他賞丫鬟的多。”
唐成捏著那十文錢,冰涼的銅板刺痛掌心。他想起昨日在街上看見金燦燦,那位金公子騎著高頭大馬,隨手扔給乞丐的一把銅錢都不止這個數。
“唐兄,”唐世唐湊近了些,聲音壓得更低,“賬本的事…怎么樣了?”
唐成將棉紙本遞給他。唐世唐就著窗外雪光細看,越看眼睛越亮。
“夠了!”他合上本子,“這些把柄,夠讓他翻不了身了!”
三人圍成一圈,呼吸在寒冷空氣中凝成白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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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光有賬本不夠。”唐成壓低聲音,“得有計劃。香料案先動,牽扯不大,金燦燦肯定會花錢擺平。這時他手頭會緊,咱們再引他入瓷器騙局。等家底掏空,私鹽案一發,就是最后一擊。”
“那之后呢?”吳陽舔了舔嘴唇,“咱們真能…”
“之后?”唐成從懷中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上面畫著簡陋的圖,“金燦燦倒了,他的船隊、倉庫、客戶,總要有人接手。縣太爺吳良是咱們本家,到時候…”
他沒說完,但三人都懂。
唐世唐忽然笑了,那笑容在昏暗光線下有些詭異:“事成之后,咱們也去醉仙樓,點一桌八十兩的席面!”
“不止。”吳陽眼睛發亮,“我要買件貂皮大氅,像金燦燦那件一樣的!”
唐成看著二人,緩緩點頭:“都會有的。但現在,得先忍。”
窗外風雪呼嘯,更夫敲響二更梆子。賬房里,三人就著冷包子和涼水,敲定了初步計劃。
“明日碼頭之后,”唐成說,“咱們在茅房碰頭。那里沒人,金燦燦的人也不會靠近。”
“茅房?”唐世唐皺眉。
“不然呢?”唐成苦笑,“賬房有人監視,街上人多眼雜,客棧咱們住不起。只有茅房,又臭又臟,才最安全。”
三人相視,都看到彼此眼中的苦澀和決絕。
離開賬房時,雪已積了半尺厚。唐成走在最后,回頭看了一眼那堆賬冊。炭盆徹底熄了,寒氣從四面八方涌來。
他低聲自語,聲音輕得只有自己能聽見:
“金燦燦,你不仁,莫怪我們不義。”
“五百文的工錢,買你五萬兩的命…值了。”
風雪吞沒了他的身影。遠處,金家主宅燈火通明,絲竹之聲隱約傳來,與這破舊賬房恍如兩個世界。
而在清溪縣衙,吳良正對著空蕩蕩的縣庫發愁。師爺小聲建議:“大人,要不…再找金公子借些?”
吳良看著賬冊上刺眼的赤字,長嘆一聲:“明日…我去一趟金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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