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白記糧行的伙計悄悄運來一車車陳糧,換走相應的新糧。陳糧裝進漕糧口袋,和新糧混在一起,送進官倉。
唐成每天給吳良報喜:“吳兄!今天又過三萬石!比往年同期多兩成!”
吳良樂得合不攏嘴,完全沒察覺哪里不對。
直到第十五天,出事了。
這天下午,最后一船漕糧卸完。吳良拿著總賬本一算,喜上眉梢:總共三十三萬石!比往年足足多了三萬石!按千分之五算,他能拿一千六百五十石監糧費,折合銀子八百多兩!
“唐賢弟!這回你立大功了!”吳良拍著唐成的肩,“等銀子下來,少不了你的好處!”
唐成表面謙遜,心里冷笑:八百兩?老子賺的是六千兩!
可就在這時,一個漕運衙門的官員帶著幾個兵丁來了。
“吳縣令,”那官員臉色陰沉,“本官奉命抽檢漕糧。請開倉!”
吳良心一沉:“大人,糧已全部入庫,何必再查?”
“這是規矩,”官員不容置疑,“開倉!”
糧倉打開,官員隨機抽了十幾袋。打開一看,臉色更難看了。
“吳縣令,”他抓起一把米,“您看看,這是什么?”
吳良湊近一看,心里咯噔一下——那米顏色發黃,顆粒干癟,分明是陳糧!
“這。。。這可能是。。?!?/p>
“可能什么?”官員冷笑,“本官抽了十二袋,八袋是陳糧!吳縣令,您這漕糧,夠‘新’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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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良臉都白了。
官員一揮手:“全部開倉檢查!”
兵丁們涌進糧倉,一袋袋打開。結果讓吳良眼前發黑——三十三萬石漕糧,至少有六萬石是陳糧!
“吳縣令,”官員聲音冰冷,“以陳充新,虛報糧數。。。您這膽子,夠大的啊?!?/p>
吳良腿一軟,差點跪下:“大人!下官冤枉!下官不知情啊!”
“不知情?”官員瞥了他一眼,“那這文書上的簽字畫押,總是您的吧?”
吳良搶過文書一看——上面清清楚楚寫著“三十三萬石新糧”,落款是他的官印,還有監糧官吳陽的簽名。
“吳陽呢?!”吳良吼道。
吳陽早就躲起來了。
這時,唐成“撲通”一聲跪下,淚流滿面:“吳兄!小弟有罪!小弟。。。小弟也是被逼的!”
“什么?!”
“是吳陽!”唐成哭訴,“他和白記糧行的老板娘勾結,用陳糧換新糧!小弟發現后本想揭發,可吳陽威脅小弟,說要是敢說出去,就誣陷小弟是同謀!小弟。。。小弟也是沒辦法啊!”
吳良氣得渾身發抖:“那虛報糧數呢?!”
“也是吳陽的主意!”唐成抹著淚,“他說多報點,監糧費能多拿。。。小弟勸過,可他不聽?。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