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良慌忙把書塞回去,坐回桌前,裝模作樣繼續(xù)抄。
柳蕓娘推門進來,手里端著一碗藥:“夫君,該喝藥了。”
“又喝?”吳良皺眉,“夫人,我沒事…”
“預(yù)防風寒。”柳蕓娘淡淡道,“你這些日子勞累,喝點補藥。”
吳良只好接過,一飲而盡——苦得他齜牙咧嘴。
柳蕓娘看著他喝完,卻沒走,而是在屋里轉(zhuǎn)了一圈。
最后,停在了書架前。
她抽出那本《天工開物》,翻到“琉璃”篇,看了看,又看向吳良。
吳良心虛地低下頭。
“夫君,”柳蕓娘平靜地問,“還想燒琉璃?”
“沒…沒有…”
“硼砂不好弄。”柳蕓娘把書放回去,“宮里有,但管控極嚴。民間…只有西域來的商人偶爾帶一點,價比黃金。”
吳良眼睛一亮——有門路?
“但你別想了。”柳蕓娘轉(zhuǎn)身,看著他,“從今天起,這屋里的書,我每天檢查。少一本,你知道后果。”
吳良連忙點頭:“不敢不敢…”
柳蕓娘走了。
吳良坐在桌前,心跳如鼓。
硼砂…西域商人…
一個念頭,在心里慢慢成形。
但他不知道,柳蕓娘走出院子后,對守在門口的家丁說:
“看緊他。他要是敢踏出柳府一步…打斷腿。”
家丁領(lǐng)命。
柳蕓娘看著西跨院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疲憊。
夫君啊夫君,你為什么…總是不死心呢?
她忽然想起父親的話:“有些人,就像飛蛾,明知是火,也要撲。”
或許,她該做的,不是攔著他。
而是…讓他撲一次。
撲得頭破血流,才知道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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