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皇上恩典…”
“恩典?”柳尚書搖頭,“是僥幸。若非蕓娘冒險帶回賬冊,若非皇城司及時出手,若非鄭通太過囂張…你此刻,應該在詔獄里等死。”
吳良汗如雨下。
“但你運氣好。”柳尚書放下茶盞,“皇上需要你這個‘典型’。所以,你活了,還升官了。不過…”
他盯著吳良的眼睛:“記住,這種運氣,只有一次。若再犯,神仙也救不了你。”
“小婿明白…”
“從今天起,你就住在柳府。戶部那邊,每日點卯即可,少說話,多做事。同僚宴請,能推則推;商人送禮,一概不收。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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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住了!”
柳尚書點點頭,又看向柳蕓娘:“蕓娘,你看著他。若他再起貪念…”
“女兒知道。”柳蕓娘淡淡道,“再有下次,女兒親自送他去大理寺。”
吳良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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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柳府設宴,為吳良“慶功”。
說是慶功,其實只有自家人:柳尚書、柳蕓娘、吳良,還有…那四個剛銷了奴籍的“前家仆”。
是的,柳尚書兌現承諾,把唐成四人也請來了。
宴席擺在花廳。五人再次聚首,身份卻已不同——吳良是正五品郎中,他們四個是…平民。
“諸位,”柳尚書舉杯,“此次杭州之事,你們都有功勞。老夫敬你們一杯。”
四人受寵若驚,連忙起身:“不敢不敢…”
一杯酒下肚,氣氛緩和了些。
柳尚書看著四人:“銷了奴籍,今后有何打算?”
金燦燦第一個開口:“回尚書大人,小人…草民想重操舊業,在京城開個…清香廁坊。”
柳尚書嘴角抽了抽:“茅廁生意?”
“是。”金燦燦認真道,“茅廁雖賤,卻是民生必需。草民在杭州積累了些經驗,想…”
“準了。”柳尚書擺手,“需要多少本錢,跟管家說。”
金燦燦大喜:“多謝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