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乾清宮偏殿。
柳蕓娘和吳良跪在地上,面前坐著兩個人。
一個是五十來歲、面容陰鷙的老者,穿著紫色蟒袍——這是親王的服飾。另一個,赫然是杭州轉(zhuǎn)運(yùn)使鄭通!他正垂手站在老者身側(cè),臉上帶著得意的冷笑。
“柳氏,”老者慢條斯理地開口,“聽說你手里,有本賬冊?”
柳蕓娘心頭一沉——果然是沖著賬冊來的!而且,鄭通居然在皇宮里,這說明…
“回王爺,”她低頭道,“民婦不知王爺在說什么。”
“不知?”老者笑了,“鄭通,你跟她說說。”
鄭通上前一步,皮笑肉不笑:“柳夫人,別裝了。李富貴那本真賬冊,就在你手里。交出來,王爺或許能饒你一命。”
柳蕓娘咬牙:“民婦確實不知…”
“啪!”老者一拍桌子,“放肆!柳文淵就是這么教女兒的?敢在本王面前撒謊!”
吳良嚇得直哆嗦:“王爺息怒…王爺息怒…”
老者看向他:“吳良,你來說。賬冊在哪兒?”
吳良張了張嘴,看向柳蕓娘。柳蕓娘微微搖頭。
“不說?”老者冷笑,“好。本王有的是辦法讓你們說。”
他拍了拍手,兩個太監(jiān)端著托盤進(jìn)來。托盤上,擺著幾樣?xùn)|西:一壺酒、一把匕首、一條白綾。
“選一樣吧。”老者淡淡道,“交出賬冊,或者…選一種死法。”
柳蕓娘臉色發(fā)白,但腰板挺直:“王爺要?dú)⒚駤D,易如反掌。但民婦若死在宮里,家父絕不會善罷甘休。”
“柳文淵?”老者嗤笑,“一個致仕的老頭子,能奈我何?”
“家父雖已致仕,但門生故吏遍布朝堂。”柳蕓娘直視他,“況且,民婦入宮,是黃公公以‘某位大人’的名義請來的。若是死在這里,王爺怎么跟皇上解釋?”
老者臉色一變——這女人,不好對付。
鄭通見狀,湊到老者耳邊低語幾句。老者點點頭:“罷了。既然你們不肯交,那就…關(guān)起來。什么時候想通了,什么時候放你們出來。”
“來人!押去冷宮!”
幾個太監(jiān)進(jìn)來,把柳蕓娘和吳良拖走。
臨出門前,柳蕓娘回頭看了鄭通一眼,眼中閃過寒光。
鄭通被她看得心里發(fā)毛,但強(qiáng)作鎮(zhèn)定:“看什么看!等王爺拿到賬冊,你們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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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門外,大街上。
金燦燦五人蹲在墻角,眼巴巴地望著宮門。他們已經(jīng)等了兩個時辰,腿都麻了。
“柳夫人…怎么還不出來?”小桃紅擔(dān)心。
“可能…被留在宮里用膳?”唐世唐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