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愿意!”唐成第一個(gè)答應(yīng),“只要能活命,做什么都愿意!”
吳陽和唐世唐也趕緊點(diǎn)頭。
柳蕓娘讓賈文明拿來三份賣身契:“看清楚。簽了這契,你們就是縣衙的奴仆。唐成負(fù)責(zé)洗茅廁,月錢一百文;吳陽燒火,月錢八十文;唐世唐抄寫公文,月錢一百二十文。所有工錢直接抵債,抵的是…”
她頓了頓:“縣衙欠的五萬八千兩。”
三人傻眼了。
五萬八千兩?月錢加起來三百文?一年才三兩六錢?要還清這筆債…
“得…得一千六百多年…”唐世唐腦子好使,很快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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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久?”柳蕓娘淡淡道,“那就算了。”
“不!不嫌!”唐成咬牙,“我們簽!”
三人哆哆嗦嗦按了手印。按完,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絕望。
一千六百年…這哪是賣身契,這是賣到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
“賈師爺,”柳蕓娘吩咐,“帶他們?nèi)ズ笤骸L瞥桑谀莾海裉炀烷_始洗。吳陽,廚房缺柴,去劈。唐世唐,庫房有積壓的公文,抄不完不許吃飯。”
“是…”三人垂頭喪氣地跟著賈文明走了。
圍觀的百姓議論紛紛:
“吳夫人真厲害!”
“就該這么治他們!”
“看他們還敢不敢害人!”
吳良看著妻子的側(cè)臉,忽然覺得,自己這個(gè)夫人,比他有決斷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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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
唐成捏著鼻子,用破刷子刷茅坑。臭氣熏天,他一邊刷一邊干嘔。
“媽的…老子堂堂賬房先生…淪落到洗茅坑…”他罵罵咧咧。
吳陽在廚房劈柴。他左手少了三根手指,握不住斧頭,劈一下歪一下,累得滿頭大汗。
“操…這柴怎么這么硬…”
唐世唐最“輕松”,坐在庫房里抄公文。可他手抖得厲害——腿疼,屁股也疼(被棍子打的)。寫出來的字歪歪扭扭,像蚯蚓爬。
“這要抄到什么時(shí)候…”他看著堆積如山的公文,眼前發(fā)黑。
傍晚,開飯了。
三人蹲在廚房角落,每人一碗稀粥,一個(gè)雜面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