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紅了眼,抓住莊家的手:“你出老千!”
“出你媽!”獨眼龍一巴掌扇過來,“來人!把這鬧事的扔出去!”
兩個打手架起唐成,從后門扔到巷子里,一頓拳打腳踢。
“沒錢還敢來賭?”獨眼龍踩著他的臉,“知道這賭坊誰開的嗎?漕幫劉把頭!再敢來,打斷你的腿!”
打手們走了。唐成躺在污水里,臉上、身上全是傷,口袋里一文錢都沒了。
雪落在傷口上,疼得鉆心。
他想起一個月前,自己還在金氏商行做賬房,雖然只有五百文月錢,但至少不用扛包,不用挨打。
“唐世唐…吳陽…”他咬牙切齒,“都是你們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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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鄰縣賭坊。
吳陽拄著拐杖——左腿斷了,用兩根木棍綁著——一瘸一拐地走進賭坊。他懷里揣著最后十兩銀子,是從唐成那兒偷的碎銀。
“買定離手!”莊家吆喝。
吳陽擠到桌前,把十兩銀子全押在“豹子”上——如果中,一賠五十,就是五百兩!
“瘋了?”旁邊賭客看他,“豹子那么容易出?”
“你懂個屁!”吳陽吐了口唾沫,“老子今天有預感!”
骰盅搖動,停下。
開盅——三個六!
“豹子!真是豹子!”全場嘩然。
吳陽狂喜:“五百兩!五百兩!快給錢!”
莊家臉色鐵青,但還是數出五百兩銀票。吳陽接過,手都在抖——翻身了!終于翻身了!
“再來!”他拍桌子,“這次押…押大!二百兩!”
接下來一個時辰,吳陽像開了掛一樣,贏多輸少,手里的錢漲到了一千兩。
賭坊老板坐不住了,親自過來:“這位爺,手氣真旺啊。要不要去樓上雅間?那兒玩得大。”
“去!怎么不去!”吳陽飄飄然。
雅間里,只有三個人:吳陽、老板,還有一個相貌平平的中年人。
“玩什么?”老板問。
“骰子!”吳陽財大氣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