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三娘眼睛一亮,身子往前傾了傾:“細說。”
唐成把監糧的事說了,末了道:“州府按市價給監糧費,是一兩銀子一石。咱們要是能。。。用陳糧換新糧,差價至少兩錢一石。三十萬石,就是六萬兩!”
白三娘倒吸一口涼氣:“六萬兩?!可這是漕糧,動了要掉腦袋的!”
“誰說全動?”唐成壓低聲音,“就動那‘多出來’的兩成!六萬石,一萬二千兩!咱們五五分,一人六千兩!”
六千兩!
白三娘心動了,但她不傻:“可漕運上的關卡、文書、船工。。。哪一關不要打點?還有,新糧換陳糧,得有人做手腳。。。”
“這些我來辦!”唐成道,“三娘只需準備好陳糧,再找幾個可靠的伙計,在碼頭接應就行。”
白三娘沉吟片刻,鳳眼一挑:“唐公子這么有把握?”
“本來只有七分,”唐成笑了,“但要是三娘肯幫忙,那就是十分。”
“我?我能幫什么?”
“三娘的美人計啊,”唐成意味深長,“吳陽那小子,可是對三娘。。。仰慕已久。”
白三娘臉一紅,啐道:“呸!拿老娘當誘餌?”
“事成之后,我給三娘再加一成,”唐成伸出三根手指,“你六,我四。”
白三娘沉默了。
許久,她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絕:“行!但這吳陽。。。得讓我親自會會。”
“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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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漕船陸續抵達清溪碼頭。
吳良親自坐鎮,唐成負責監秤,吳陽則被派去核對文書——這是唐成特意安排的,因為糧行的交接點就在文書房隔壁。
頭兩天風平浪靜。漕船卸糧,過秤,入庫,一切按部就班。吳良看著賬本上日漸增長的數字,心里那點不安漸漸被喜悅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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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白三娘來了。
她是來“慰問”的,帶了幾壇好酒,幾盒點心,說是慰勞辛苦的官爺。一襲水紅色綢裙,云鬢微松,香風撲面,往碼頭一站,頓時吸引了所有男人的目光。
吳陽正在文書房里對賬,聽見外面喧嘩,推窗一看,眼睛都直了。
白三娘也看見了他,嫣然一笑,款步走來:“這位就是吳陽吳公子吧?常聽唐公子提起,說您年輕有為。。。”
吳陽骨頭都酥了半截,趕緊開門:“白、白老板過獎。。。快請進!”
白三娘進了屋,隨手帶上門。屋子里頓時充滿她身上的香氣。
“吳公子辛苦,”她斟了杯茶遞過去,“這大熱天的,還在忙公務。”
吳陽接過茶,手都在抖:“不、不辛苦。。。應該的。。。”
“聽說吳公子在監漕糧?”白三娘挨著他坐下,吐氣如蘭,“這可是個肥差呢。”
“還、還行。。。”吳陽臉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