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墨言遇麻煩,被指偷內門靈藥
夜,深了。
清暉院的竹林在月下投射出張牙舞爪的影子,像一幅凌亂的水墨畫。
夜星晚坐在竹榻上,一動不動,如同一尊沒有生命的玉雕。在她面前的矮幾上,那枚清心玉靜靜地躺著,溫潤的光澤在昏暗的燭火下,顯得格外刺眼。
“辭”。
那個古老的、烙印在神魔之血旁的字,像一根燒紅的鐵釬,狠狠地燙在她的神魂深處。
原來,那不是詛咒。
是契約。
原來,他不是倒霉蛋。
是獵手。
原來,她不是重生者。
是獵物。
從蘇家上空那故作不經意的“途經”,到隕魔淵底那深情款款的“保護”,再到天樞殿中這冠冕堂皇的“贈予”,她人生中最大的恥辱,不是前世自爆于正道圍攻之下,而是此刻,她發現自己竟被一個男人,用一種近乎戲謔的、溫柔的方式,玩弄于股掌之間。
他看著她“掙扎”,看著她“堅韌”,看著她在他面前一次次淪為凡人,手足無措。他眼中的那些憐惜與贊賞,現在想來,根本不是什么該死的腦補,而是欣賞獵物在陷阱中徒勞撲騰的愉悅。
一股混雜著滔天怒火與極致羞辱的寒意,從她的魔元根基深處,瘋狂上涌。她甚至能感覺到,那被層層封印的魔元,都在因主人的怒火而劇烈顫抖,發出不甘的咆哮。
她夜星晚,縱橫魔界數千年,算計過神,坑害過仙,何曾吃過這樣的大虧?
她緩緩抬手,指尖縈繞著一絲極其微弱、卻精純無比的魔氣。她想毀了這枚玉佩,毀掉這個象征著她愚蠢與恥辱的信物。
可指尖在距離玉佩一寸的地方,停住了。
不行。
毀了它,只會打草驚蛇,讓路朝辭知道她已經察覺。在這玄天宗,在他的地盤上,與他徹底撕破臉,無異于自尋死路。
她必須忍。
像一條潛伏在暗影中的毒蛇,在找到一擊斃命的機會之前,必須忍受所有的挑釁與屈辱。
夜星晚收回手,將那股幾乎要破體而出的殺意,一寸寸地壓回心底。她看著那枚玉佩,眼中的怒火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比萬年玄冰還要冷冽的、絕對的冷靜。
路朝辭,你很好。
這筆賬,我記下了。
就在她重新構建自己崩塌的認知,將路朝辭從“礙事的禁魔領域”重新定義為“頭號死敵”時,院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而慌亂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