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機關(guān),是蘇晚扔出去的。
路朝辭的心,被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充滿了。
在他看來,方才的景象是這樣的:
蘇晚,這個被他禁錮了所有力量,連站立都勉強的少女,在自己也面臨著生死威脅的瞬間,沒有選擇自保,甚至沒有選擇呼救。她反而注意到了即將被偷襲的、那個處處刁難她的柳菲。
然后,在所有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刻,她用盡自己最后一絲力氣,扔出了一個提前準(zhǔn)備好的、不起眼的小東西,精準(zhǔn)地阻止了那致命的一擊。
她救了她的敵人。
用一種最樸素、最不起眼,卻也最有效的方式。
這是何等的……臨危不亂。
又是何等的……以德報怨。
路朝辭緩緩降下身形,落在夜星晚身前的石階上。他看著她蒼白的臉,看著她因為脫力而微微顫抖的睫毛,那股名為“自責(zé)”的情緒,如同深淵中的邪霧,將他的心臟層層包裹,勒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他自以為是的“保護”,讓她淪為凡人。
他自以為是的“歷練”,讓她承受了本不該屬于她的惡意與危險。
而她,卻始終沒有一句怨言。甚至在自身難保的時候,還在竭力保全著這支隊伍的完整。
路朝辭的喉結(jié),艱難地滾動了一下。他伸出手,想去扶她,指尖卻在即將觸碰到她肩膀的那一刻,微微一頓。
他的靠近,對她而言,就是最深的傷害。
而夜星晚,正用盡全身的意志,對抗著那股滅頂般的虛弱感。她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在瘋狂叫囂:
該死的路朝辭!
如果不是他,區(qū)區(qū)三個筑基期的雜碎,她吹口氣就能讓他們神魂俱滅!何至于淪落到要靠這種小孩子的玩意兒來救場,還把自己搞得這么狼狽!
她扔出那個機關(guān)釘,純粹是因為柳菲死了太麻煩,會引來無窮無盡的盤問和調(diào)查。一個耳光,換一路清靜。一個機關(guān)釘,免一場審查。對她而言,這只是最簡單的、趨利避害的計算。
可在路朝辭眼中,這一切顯然被解讀成了另一個版本。
夜星晚能感覺到,頭頂那道目光,變得愈發(fā)復(fù)雜。那里面有憐惜,有愧疚,還有一種她看不懂的、近乎灼熱的激賞。
她心中警鈴大作。
不好。
這位帝尊大人,好像又自己腦補了什么了不得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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