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理由,無懈可擊。
它完美地契合了“蘇晚”的人設:資質平庸,卻不甘人后,渴望變強。為了提升修為,連這種道聽途說的野史雜聞都不放過,既顯得勤奮,又透著幾分走投無路的辛酸。
果然,凌云聽完她的話,那雙清亮的眼眸中,審視的意味淡去了一些。
宗門之內,這樣的弟子,他見過太多。妄圖尋找捷徑,最終卻往往一無所獲。
“旁門左道,終究不是正途。”凌云的語氣,帶上了一絲教導的意味,“與其將時間浪費在這種無稽之談上,不如多花些功夫,鉆研宗門下發的基礎功法。根基穩固,方能行之長遠。”
“……是,師兄教訓的是。”夜星晚順從地應著,頭埋得更低了。
她這副唯唯諾諾、受教的模樣,似乎讓凌云徹底失去了探究的興趣。一個被他一句話就說得抬不起頭的外門弟子,能有什么問題?
或許,真的是自己多心了。
“嗯。”凌云淡淡地應了一聲,不再看她,轉身便準備離開。
夜星晚緊繃的神經,終于在這一刻,有了一絲松動的跡象。
然而,就在她以為自己已經度過危機的時候,那個剛剛轉身的男人,卻又一次停下了腳步。
他沒有回頭,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她懷中那本被捏得有些變形的《拾遺·雜考》。
“方才看你那般專注,可是從這書中,看出了什么有趣的門道?”
他的聲音依舊平淡,卻像一只無形的手,再次扼住了夜星awar的咽喉。
他還在試探!
夜星晚的心,再次沉入谷底。這個凌云,比她想象中要難纏得多!
她的大腦飛速運轉。
說沒看到什么?那無法解釋她剛才專注的神情。
說看到了什么?萬一說錯了,反而會引來更多的懷疑。
她只有不到一息的時間來做決定。
“也……也沒什么。”夜星晚的聲音里,帶上了一絲猶豫和不好意思,“只是……只是看到最后一頁,寫著一個很有趣的傳說。”
“哦?什么傳說?”凌云似乎真的來了興趣,他轉過身,重新面向她。
夜星晚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
她必須說出一個足夠有趣、又足夠“無用”的傳說,來滿足對方的好奇心,同時,徹底打消他的疑慮。
她深吸一口氣,腦中回憶著那本雜考筆記里,除了“同命契約”之外的其他內容。
“書上說,”她抬起頭,努力讓自己的眼神顯得清澈而向往,“上古時期,有一種名為‘歸元鏡’的仙器,能映照萬物本源。無論是人是妖,是仙是魔,只要被它一照,所有的偽裝都會消失,顯露出最真實的模樣。”
她頓了頓,臉上浮現出一抹少女般的天真與好奇。
“我在想,若真有此物,該是何等神奇。世間所有的善惡真偽,豈不是都一目了然了?”
這番話,半真半假。
她提到了“歸元鏡”,這是那段文字里的關鍵物品之一。但她將它的作用,曲解成了一個爛大街的“照妖鏡”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