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如同一記記重錘,敲在每個人的心上。
張恒的臉色,瞬間變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隨身攜帶的、毫不起眼的驅蟲藥粉,竟會成為指向自己的利刃!
“你……你胡說!”他色厲內荏地吼道,“誰知道你這瓶子里裝的是什么!說不定是你自己準備好,用來陷害我的!”
“哦?”夜星晚挑了挑眉,“陷害你?我為何要陷害你?”
她看向趙長老,繼續道:“長老,弟子有一個不情之請。張師兄既然說我陷害他,那不妨請他,將他今日所穿的這身衣物,也放入皂角水中,一試便知。”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張恒的身上。
張恒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他那天去藏贓物時,穿的正是今天這身衣服!他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哪里會想到,那微不足道的藥粉,會沾染到自己身上!
“我……我憑什么要聽你的!”他還在做最后的掙扎。
“怎么,張師兄不敢嗎?”夜星晚步步緊逼,聲音里帶上了一絲嘲諷,“還是說,你心虛了?”
“夠了!”趙長老一聲斷喝。
他死死地盯著張恒,那目光,仿佛能洞穿人心:“張恒,本座再問你最后一遍。墨言之事,到底與你有沒有關系!”
在趙長老如山的威壓下,在夜星晚那洞悉一切的目光中,張恒的心理防線,終于徹底崩潰。
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渾身抖如篩糠,涕淚橫流:“長老饒命!長老饒命啊!是……是我一時糊涂!是我偷了七曜蘭,栽贓給墨言的!弟子知錯了!弟子真的知錯了!”
“嘩——”
真相大白,滿堂皆驚。
那些曾經嘲笑過墨言和夜星晚的弟子,此刻都目瞪口呆,臉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誰能想到,這看似荒唐的“洗衣斷案”,竟真的揪出了幕后黑手!
看著被拖下去的張恒,墨言還跪在原地,整個人像是傻了一樣。他緩緩地,緩緩地轉過頭,看向身旁的夜星晚。
月光透過殿門,灑在她纖弱的側影上,為她鍍上了一層清冷的光輝。她就那么靜靜地站著,仿佛剛才那場精彩絕倫、扭轉乾坤的博弈,與她毫無關系。
……
從戒律堂出來,已是深夜。
夜星晚走在前面,墨言跟在后面,兩人一路無話。
直到清暉院的門口,夜星晚停下腳步,推開院門,正要進去。
“蘇師妹!”
墨言突然開口,聲音沙啞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