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歡路朝辭,這是明擺著的事。
而自己,剛剛被路朝辭當著所有人的面,“認證”為他護在羽翼下的人。
這下,梁子算是結死了。
夜星晚一邊給一個青云宗的弟子添酒,一邊在心中飛速盤算。
白靈會怎么對付自己?
下毒?不可能。玄天宗的宴席,每一道菜都經過嚴格檢查。
暗殺?風險太大。在玄天宗的地盤上動手,除非她想挑起兩族戰爭。
那么,剩下的,最有可能的,就是在接下來的交流會比試中,名正言順地“指教”自己。在萬眾矚目之下,將自己狠狠地踩在腳下,把今日丟掉的顏面,百倍千倍地討回來。
夜星晚的唇角,勾起一個幾乎無法察覺的、冰冷的弧度。
比試?
她倒是不怕。可問題是,只要路朝辭那個該死的禁魔領域在場,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凡人。到時候,別說跟狐族公主打了,恐怕連對方一根手指頭都擋不住。
思及此,她下意識地抬眼,望向高居主位的那個男人。
路朝辭正側耳聽著一位長老說話,神情專注,仿佛已經忘了剛才發生的小插曲。從她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他完美的側臉輪廓,和那截在月白道袍映襯下,愈發顯得清冷如玉的脖頸。
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他不可能不知道,他剛才的舉動,會給自己樹立一個怎樣強大的敵人。他是故意的。他就是想看自己被逼入絕境,然后,再以救世主的姿態出現,欣賞她“柔弱又堅韌”的掙扎嗎?
一股無名火,混雜著被算計的屈辱,再次從心底升騰。
夜星晚強迫自己移開視線,將注意力重新放回手中的玉盤上。
算了。與其猜測他的心思,不如做好自己的準備。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前世的背叛,早已讓她明白這個道理。她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她自己。
……
宴會終于在后半夜散去。
各宗弟子被引入客院歇息,瑤光殿前的廣場上,只剩下負責清掃的雜役弟子。
夜星晚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在返回清暉院的石徑上。月光清冷,將她的影子拉得細長。一整晚的虛與委蛇,比她前世打一場滅世之戰還要耗費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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