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試煉前做準備,煉制簡易毒粉
小翠的動作很快,或者說,是夜星晚要的東西太過尋常,在蘇家這種大宅院里,根本算不得什么稀罕物。
不過半個時辰,一小袋生石灰,一包泛著淡黃色、氣味刺鼻的硫磺粉,還有一整壇號稱能“點火就著”的烈酒,便被她氣喘吁吁地搬進了院子。她將東西放在石桌上,看著自家小姐,眼神里的困惑幾乎要滿溢出來。
“小姐,您要這些……做什么呀?”小翠小心翼翼地問,生怕哪句話又觸動了小姐的傷心事。在她看來,這幾樣東西風馬牛不相及,既不能吃,也不能療傷,小姐莫不是受了刺激,想做些什么傻事?
“砌墻,畫符,喝酒?!币剐峭眍^也不抬地回答,一邊用手捻起一點硫磺粉,放在鼻尖下聞了聞。
氣味純正,品質(zhì)尚可。
這敷衍至極的回答讓小翠的臉都皺成了一團,卻又不敢再多問。她只覺得自從小姐落水醒來后,心思就變得比后山的迷霧還難猜。
夜星晚沒再理會她,徑直將東西搬回了自己那間四處漏風的屋子,并反手關上了門,只留下一句:“晚飯前,不許任何人來打擾?!?/p>
門外,小翠看著緊閉的房門,只能唉聲嘆氣地守在院里,像一只護著雞崽的老母雞。
屋內(nèi),光線昏暗。
夜星晚將那壇烈酒打開,一股辛辣的酒氣瞬間彌漫開來。她嫌惡地皺了皺眉。在前世,她飲的是魔界深淵用萬年魂火釀造的“焚心露”,一口便能讓神魂燃燒,哪里瞧得上這種凡俗濁物。
但現(xiàn)在,這壇濁物,是她手中為數(shù)不多的利器。
她沒有像樣的器皿,只能將原身留下的一個缺了口的粗瓷碗洗了又洗。她先將幾味從城外采來的、看似普通卻含有微量麻痹毒素的草藥——“鬼臉藤”的根莖、“睡人花”的花蕊,用石塊仔細碾成粉末,倒入碗中。
然后,她將那烈酒緩緩傾倒進去,剛好沒過藥粉。
做完這一切,她并沒有急著進行下一步,而是將瓷碗放在了窗邊一處最不起眼的角落,用一塊破布蓋上。這些草藥中的毒性需要時間,在烈酒的浸泡下,才能被最大限度地激發(fā)和萃取出來。這個過程,至少需要一個時辰。
等待的時間,夜星晚也未曾虛度。
她推開后窗,悄無聲息地翻了出去,來到院子后方一小片無人問津的荒地。
月色如水,將她的影子拉得細長。
她深吸一口氣,擺出了一個最基礎的煉體起手式。隨即,她開始一板一眼地打拳,動作緩慢而滯澀。每一拳揮出,每一腳踢起,都牽動著這具身體的肌肉和筋骨,帶來陣陣酸痛。
汗水很快浸濕了她額前的碎發(fā),順著臉頰滑落,帶著一絲癢意。呼吸也從平穩(wěn)變得急促,胸口像是被塞進了一團棉花,悶得發(fā)慌。
這種感覺,對夜星“晚而言,陌生又屈辱。
身為魔尊時,她的身體是能量的聚合體,不知疲倦,不感傷痛。別說打一套凡俗拳法,就是與仙界戰(zhàn)神大戰(zhàn)三天三夜,也不過是魔氣消耗過度的虛弱,絕無這般來自肉體的、卑微的疲憊。
她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肌肉在顫抖,每一次呼吸都在渴求著更多的空氣。
這就是凡人。
脆弱,無力,充滿了極限。
但她沒有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