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院子里的雞就開始叫了。楊淑婷是被朵朵的小手拍醒的,小家伙睜著圓溜溜的眼睛,趴在她身邊,小聲說:“媽媽,我們去買糖葫蘆好不好?”
“好,吃完早飯就去。”楊淑婷笑了笑,摸了摸朵朵的頭,心里卻有些發慌。昨天晚上跟李計劃躺在一張炕上,中間隔著熟睡的朵朵,兩人一句話都沒說,空氣里全是尷尬。
起來洗漱時,正好碰到李計劃從外面回來,手里拿著兩根油條。“剛在村口買的,你和朵朵愛吃的。”他把油條遞過去,聲音有些不自然。
“謝謝。”楊淑婷接過油條,沒敢看他的眼睛,轉身進了廚房。
早飯時,媽媽看著楊淑婷,又看了看李計劃,猶豫了半天,還是開口問了:“淑婷啊,你在幼兒園工作還順利嗎?園長沒為難你吧?”
“順利,挺好的,園長對我挺照顧的。”楊淑婷趕緊點頭,夾了一口咸菜,掩飾著心里的慌亂。她不敢跟媽媽說,自己差點被同事發現和劉剛的事,更不敢說,她已經很久沒給家里打過電話了。
“那就好。”媽媽點點頭,又看向李計劃,“計劃,你升職后,工作是不是更忙了?新地方離住的地方遠不遠?”
“嗯,是忙點,不過都挺順利的。”李計劃含糊道,“住的地方離站點不遠,騎車十幾分鐘就到了。”他沒敢說,自己是跟蘭蘭一起租的房子,更沒敢說,他已經很久沒跟楊淑婷聯系了。
“忙歸忙,也要注意身體。”媽媽嘆了口氣,“你爸昨天還跟我說,怕你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朵朵上次生病,可把我們急壞了,你倆要是能經常回來看看就好了。”
“知道了媽,以后我們會常回來的。”李計劃趕緊說,心里卻有些愧疚。他知道,這句話又是一句敷衍,等他回了城里,還是會跟蘭蘭在一起,哪里會經常回來。
楊淑婷沒說話,只是低頭給朵朵喂飯。她能感覺到媽媽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帶著擔憂和疑惑。她知道,媽媽肯定是察覺到了什么,只是沒好意思問。
吃完早飯,李計劃說要帶朵朵去縣城買糖葫蘆,楊淑婷也跟著一起去了。路上,李計劃騎著電動車,楊淑婷抱著朵朵坐在后面,風吹在臉上,有點冷。
“淑婷,媽好像很擔心我們的關系。”李計劃突然開口,聲音壓得很低。
“嗯,我也覺得。”楊淑婷點點頭,“她剛才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兩人都沒再說話,心里都亂成一團麻。到了縣城,李計劃給朵朵買了糖葫蘆,又買了個小發卡,楊淑婷則在一旁看著,偶爾幫朵朵擦擦嘴角的糖汁。
就在這時,楊淑婷的手機響了,屏幕上跳動著“劉剛”的名字。她心里一慌,趕緊把手機塞進口袋,拉著李計劃說:“我們趕緊回去吧,媽肯定等急了。”
李計劃也沒多想,點點頭,帶著她們往回走。路上,楊淑婷的手機又響了,她還是沒接,只是把手機調成了靜音。
回到家,媽媽正在院子里擇菜,看見他們回來,笑著說:“回來了?朵朵玩得開心嗎?”
“開心,爸爸給我買了糖葫蘆,還有小發卡。”朵朵舉著發卡,興奮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