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清晨,天還沒亮透,院子里就傳來了鄰居家拜年的鞭炮聲。
李計劃是被這陣鞭炮聲驚醒的。他睜開眼,身邊的楊淑婷已經不在了,只有被窩里還殘留著一絲她的體溫。他翻了個身,昨晚除夕夜的畫面又清晰地浮現在腦海里——楊淑婷鉆進被子里的舉動,她含糊的聲音,她脖子上的吻痕,還有她口袋里掉下來的藍色小盒子。
這一切都太反常了。
楊淑婷一向保守,夫妻間的事也總是被動接受,從來沒有過這樣大膽甚至可以說是……陌生的舉動。這更像是一種刻意的討好,一種帶著心虛的彌補。
一個可怕的猜測在他心里越來越清晰:她一定是做了什么對不起他的事,才會用這種方式來掩飾和補償。那個深夜聯系她的“同事”,那個讓她慌亂刪除的消息,還有她拒接的電話……所有的線索都串聯在了一起。
李計劃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既憤怒又慌亂,憤怒的是楊淑婷的背叛,慌亂的是如果這件事被捅破,他自己和蘭蘭的事也可能隨之暴露。他不敢去證實,也不敢去質問,只能像鴕鳥一樣把頭埋在沙子里,假裝什么都不知道。
他和楊淑婷昨晚雖然有過親密舉動,但他可以肯定,自己絕對沒有在這個位置留下過這樣的痕跡。
這個吻痕,是那個“同事”留下的!
李計劃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頭頂。他想起了那個深夜震動的手機,想起了楊淑婷接電話時的慌亂,想起了她昨晚異常的討好行為……所有的疑問都有了答案。
楊淑婷真的出軌了!
他的心里像被什么東西狠狠砸了一下,又疼又亂。他想立刻沖到院子里,質問楊淑婷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可腳步剛邁出去,他又停住了。
不行,不能問。
如果他問了,楊淑婷肯定會追問自己,到時候他和蘭蘭的事也會被抖出來。父母年紀大了,受不了這樣的打擊,朵朵還那么小,不能沒有完整的家。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內心的憤怒和慌亂。他告訴自己,再等等,等回了城里,再想辦法處理這件事。
還有那小小的藍色盒子,他從未用過,也從未見過。
結合那個吻痕和昨晚她異常的舉動,一個更讓他心寒的念頭冒了出來:這根本不是為他準備的。這是她和那個“同事”用的!
這個小藍盒子像一塊烙鐵,燙得他手都在發抖。
他躺在炕上,腦子里一片混亂。他想起了蘭蘭,想起了他們在一起時的親密無間,心里充滿了矛盾和痛苦。他自己背叛了婚姻,現在卻要面對妻子也背叛自己的事實。這算什么?是報應嗎?
與此同時,在院子里幫母親準備早飯的楊淑婷,心里也同樣翻江倒海。
她回想起昨晚自己的舉動,臉上一陣發燙,心里卻充滿了不安和屈辱。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那么做,或許是為了掩飾內心的愧疚,或許是想試探李計劃是否還對自己有感情,又或許,只是因為除夕夜的氛圍太過壓抑,讓她做出了沖動的行為。
可李計劃昨晚的反應,卻讓她更加心慌。他的驚訝,他的沉默,還有他最后那句沒有溫度的回應,都像針一樣扎在她心上。他一定是察覺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