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嘴里的牛肉咽下,淡淡地說道:“戴老板墜機了?!?/p>
許忠義的動作一頓,臉上的嬉笑瞬間消失。
“六哥,這些年在戴老板手下風頭太盛,毛局長早就看他不順眼了。現在靠山一倒,墻倒眾人推,他在山城的日子不好過。”
“敵人太多了?!?/p>
“我再留在他身邊,只會成為他的累贅,也容易被人當成攻擊他的靶子?!?/p>
任平生看著倉庫深處的黑暗,聲音平靜。
“所以,我申請外調,來沈陽了。”
許忠義沉默了。
他雖然平時看起來不著調,但身在軍統這個大染缸里,其中的門道他比誰都清楚。
一朝天子一朝臣。
戴老板一死,他們這些被劃歸為“鄭耀先派系”的人,日子自然不會好過。
“他娘的!”許忠義低聲罵了一句,“這幫坐辦公室的,干正事不行,就知道搞內斗!”
任平生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了,別抱怨了。既來之,則安之?!?/p>
他揚了揚下巴,示意這滿倉庫的物資。
“拿這些東西,換咱們倆在沈陽站穩腳跟,這波不虧?!?/p>
“再說了,我這次可是大出血,”任平生斜睨著他,“以后,你小子可得想辦法,加倍地給我賺回來?!?/p>
聽到這話,許忠義立刻來了精神,他把胸脯拍得砰砰響。
“放心!”
“有這批貨打底,再加上哥哥我的腦子,不出三個月,我保證讓你在沈陽橫著走!”
“賺錢這事兒,包在我身上!”
接下來的日子,許忠義的人生像是按下了快進鍵。
陳明給他安排了住處,換上了干凈的衣服,并且派了最得力的手下配合他。
當天夜里,許忠義就拿著任平生給他的聯絡方式,悄悄聯系了他在紅黨那邊的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