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
任平生遞過去一杯豆漿,“先潤潤嗓子。”
鄭耀先接過來,一口氣喝了大半杯,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六哥,昨晚我跟許忠義那小子喝了點酒。”任平生一邊拆著油條的紙包,一邊狀似無意地開口。
鄭耀先沒說話,只是拿起筷子,默默地挑起一筷子面條。
“結果今天一大早,我還在睡覺呢,齊思遠就帶著一幫人,‘哐哐哐’地砸我門。”
任平生把油條掰成兩段,自己拿了一段,另一段放到了鄭耀先碗里。
“那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上門抄家的呢。一個個兇神惡煞的,堵在我家門口,問我昨晚上哪兒去了。”
“我當時槍都舉起來了,差點就跟他們干起來。”
“砰!”
鄭耀先猛地把筷子拍在桌上,滾燙的面湯濺出來幾滴,落在他手背上,他卻毫無察覺。
那雙剛剛還帶著疲憊的眼睛,此刻瞬間變得銳利無比,里面翻滾著駭人的怒火。
“他齊思遠算個什么東西!”
鄭耀先低吼道,聲音里壓抑著暴怒,“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帶人堵你的門!”
“老子的人,什么時候輪到他來盤問了!”
他猛地站起身,抓起搭在椅背上的風衣就要往外走。
“我他媽現在就去扒了他的皮!”
整個檔案室的空氣都因為他的怒火而變得凝固。
“哎哎哎,六哥,六哥!”
任平生趕緊一把拉住他,“你急什么啊!”
他把鄭耀先重新按回到椅子上,指了指那碗快要涼掉的面。
“天大的事,也得先填飽肚子不是?”
“你看看你,一晚上沒合眼了吧?這會兒要是跟人動手,別一拳沒打出去,自己先趴下了。”
鄭耀先胸口劇烈地起伏著,死死地瞪著門口的方向,那眼神恨不得把齊思遠生吞活剝了。
任平生把筷子重新塞回他手里。
“先吃飯,吃飽了才有力氣揍人。”
“這事兒,我記下了。等忙完這陣,我親自給你找回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