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么?”
話音未落,他右手快如閃電,已經從腰間拔出了自己的配槍,清脆的機簧聲在小小的房間里格外刺耳。
他沒有將槍口對準任何人,只是握在手里,但這個動作,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
那幾個本來氣勢洶洶的行動隊員,動作頓時一僵。
他們猶豫了。
開玩笑,眼前這位可是檔案室的主任,少校軍銜,跟他們的齊隊長平級。在沒有確鑿命令和證據的情況下,對一位同級軍官動粗,這要是追究起來,他們這些當兵的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
齊思遠氣得臉色發青。
“任平生!你敢拔槍抗法?!”
任平生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法?齊隊長,你跟我講法?”
“抓人,總得有個由頭吧?我是殺了人,還是放了火?再不然,你把戴老板的手令拿出來給我瞧瞧,只要有戴老板的簽字,我任平生二話不說,跟你走。”
許忠義也反應過來了,立刻在旁邊幫腔。
“就是!齊思遠,你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不就是看平生不順眼,想公報私仇嗎?”
“沒有戴老板的手令,你憑什么抓我們軍統的軍官?你這是徇私枉法!”
“你……”
齊思遠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他還真沒有戴笠的手令。
昨晚審訊室出了驚天大案,死了十幾個弟兄,連徐百川處長都重傷昏迷,戴老板雷霆震怒,整個山城都快被翻過來了。
他一早就盯上了任平生,覺得這事肯定跟他脫不了干系,想先斬后奏,把人抓回去再說。
只要人到了他手里,是圓是扁,還不是他說了算?
沒想到,任平生這么剛,直接拔槍了。
“任平生,你這是拒捕!是跟整個軍統作對!”齊思遠色厲內荏地吼道。
“別扣那么大的帽子。”許忠義在旁邊幫腔,“我看是你想公報私仇,屈打成招吧?沒有手令就敢抓少校軍官,齊思遠,我看該被調查的人是你!”
雙方就這么僵持著。
誰也不敢先動。
就在這時。
一個行動隊員急匆匆地從外面跑了進來,湊到齊思遠耳邊,神色慌張地低語了幾句。
齊思遠的臉色,刷地一下,變得極其難看。
他猛地轉頭,死死地瞪著任平生,那眼神,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了。
任平生坦然地與他對視,臉上帶著玩味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