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
黑風寨。
山風呼嘯,刮在人臉上,帶著一股子土腥味。
任平生趴在一處山坡的草叢里,舉著望遠鏡,面無表情地觀察著下方的山寨。
旁邊,同樣打扮的燕雙鷹放下望遠鏡,撇了撇嘴。
“就這?”
他的語氣里帶著三分不解,七分嫌棄。
“我還以為郭平飛這孫子多大能耐,能拉起多大隊伍呢。搞了半天,就這么一千來號人?瞧瞧那武器,三八大蓋都快成奢侈品了,還有人扛著老套筒呢。”
燕雙鷹啐了一口。
“連門像樣的炮都沒有,就幾門小迫擊炮和擲彈筒,這是來過家家的?”
任平生沒說話,繼續觀察著。
寨子里的崗哨稀稀拉拉,幾個土匪靠在墻角打瞌睡,巡邏隊走得有氣無力,完全是一副烏合之眾的模樣。
這戰斗力,別說跟正規軍比,就是跟稍微精銳點的土匪比,都差了一大截。
“老許那招待所的床,可比這草地舒服多了。”燕雙鷹忍不住吐槽,“早知道這么輕松,咱們昨天就該動手了,還能早點回去睡席夢思。”
任平生放下望遠鏡,眼神平靜。
“走,下去看看。”
“好嘞。”
兩人收起裝備,身形一閃,如同兩只靈貓,悄無聲息地順著山坡滑了下去,幾個起落就消失在夜色籠罩的山林里。
黑風寨的崗哨形同虛設。
任平生和燕雙鷹沒費多大力氣,就摸到了寨墻下。
一個落單的哨兵正靠著墻根撒尿,嘴里還哼著不著調的小曲兒。
燕雙鷹從陰影里滑出,一只手閃電般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里的匕首已經抵在了他的喉嚨上。
那哨兵渾身一僵,尿都憋了回去,眼珠子瞪得滾圓,驚恐地看著眼前突然冒出來的煞神。
“帶我們去個安靜地方。”
任平生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哨兵瘋狂點頭。
片刻后,在一間堆放雜物的柴房里,那個倒霉的哨兵竹筒倒豆子一樣,把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
寨子里除了正門,果然還有一條隱蔽的小路通往后山,方便他們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