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卑職在!”他的腰不自覺地彎了下去,聲音里充滿了諂媚與恐懼。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些什么,齊公子的臉色由白轉(zhuǎn)青,又由青轉(zhuǎn)紫,精彩紛呈。
“是……卑職糊涂!卑職該死!我……我不知道是您……”
“是!是!我馬上帶人走!馬上就走!”
“給您添麻煩了!給燕老板添麻煩了!”
他像個哈巴狗一樣連連點頭,直到電話那頭傳來“啪”的一聲掛斷音,他才像被抽掉了脊梁骨一樣,僵在原地。
整個歌舞廳死一般寂靜。
所有人都看著他,目光里充滿了驚愕、不解,還有一絲……幸災(zāi)樂禍。
尤其是許忠義,他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齊公子機械地、緩緩地放下電話,他的手還在抖。
大腦里一片空白,只回蕩著毛局長最后那句冰冷刺骨的話。
“你要是敢動燕先生一根汗毛,就自己去朝天門碼頭跳江!”
他完了。
他竟然把槍口對準了局座都要敬稱一聲“先生”的人。
他猛地抬頭,看向燕雙鷹,那眼神里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囂張和狂妄,只剩下無盡的恐懼。
燕雙鷹卻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只是對那個服務(wù)生說:“算一下,今晚的損失。”
他轉(zhuǎn)向齊公子,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齊公子,你今天晚上帶著人荷槍實彈地沖進來,嚇跑了我所有的客人,還打斷了我的生意。”
“這筆賬,我們得算算。”
齊公子喉嚨發(fā)干,艱難地咽了口唾沫:“燕……燕老板,您說……該怎么算,就怎么算。我……我回去就給您報賬……”
“報賬?”燕雙鷹挑了挑眉,“我這里不做賒賬生意。”
“我只收現(xiàn)金。”
他頓了頓,仿佛想起了什么,又補充了一句。
“哦,對了,忘了告訴你。為了配合你們軍統(tǒng)抓人,我特意讓人把這附近幾個街區(qū)的公共電話線都給臨時拆了。”
“所以,你想打電話求援,恐怕是打不通了。”
轟!
齊公子如遭雷擊!
對方不僅算到了他會來,連他所有的后路都給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