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沒有去奪槍,而是輕輕握住槍管,然后,緩緩地,將那指著任平生眉心的槍口,移開,對準了……自己的心口。
“來。”
鄭耀先的嘴角噙著一抹森然的冷笑,眼神里滿是蔑視和嘲弄。
“往這兒打。”
“有種,你就開槍。”
“六哥!不要!”趙簡之和宋孝安魂都快嚇飛了。
任平生也瞪大了眼睛,他完全沒料到鄭耀先會玩這么大。
這是在賭命!
不,這不是賭命。
這是絕對的自信。
他篤定,齊思遠不敢開槍。
齊思遠確實不敢。
他的手在抖,額頭的冷汗順著臉頰滑落。
開槍?
開什么玩笑!
眼前這個人是誰?
鄭耀先!軍統上校,戴老板面前的紅人,門生故舊遍布黨國上下。
殺了他?
自己全家都得跟著陪葬!都不用等到明天早上。
他今天敢扣下扳機,明天他的名字就會出現在軍統的叛逃名單上,然后被當成紅黨分子秘密處決,連個水花都濺不起來。
他再囂張,再憤怒,也不敢拿自己的命和全家的命去賭這一口氣。
“怎么?”
鄭耀先看著他那張憋屈到扭曲的臉,嘴角的嘲諷更甚。
“慫了?”
他手腕猛地一翻,快得讓人看不清動作,齊思遠手里的槍已經到了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