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耀先的突然出現,讓檔案室里原本還算輕松的氣氛瞬間凝固。
許忠義的聲音都打了顫,臉上那點因為喝酒而泛起的紅暈,褪得一干二凈。
他緊張地搓著手,眼神飄忽,根本不敢和鄭耀先對視。
任平生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壞了。
這尊大神怎么來了。
他瞥了一眼桌上的杯盤狼藉,腦子轉得飛快,立刻上前一步,擋在了許忠義和桌子前面。
“六哥,您怎么來了?”
他臉上掛著笑,語氣自然得不能再自然。
“我跟老許好久沒見了,尋思著好歹也是個主任,就自掏腰包請他搓一頓,改善改善伙食。”
“您可千萬別怪罪,這事兒跟老許沒關系,都是我攢的局?!?/p>
許忠義在旁邊聽得眼眶都快紅了。
他沒想到,在這種要命的關頭,任平生居然會把所有事都攬到自己身上。
要知道,在軍統里,紀律就是天。上班時間喝酒吃肉,被戴老板知道了,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他感激地看了一眼任平生,心里暖烘烘的。
鄭耀先的目光在任平生和許忠義身上掃了一圈,最后落在那盤沒吃完的燒雞上,嘴角勾起一個讓人捉摸不透的弧度。
“坐。”
他淡淡地吐出一個字。
“六哥,我……我那兒還有事,我先……”
許忠義哪敢坐,恨不得立刻從這兒蒸發。
“坐下?!?/p>
鄭耀先的語氣加重了一點,不容置喙。
許忠義一個哆嗦,卻還是沒敢坐,只是對著鄭耀先恭恭敬敬地鞠了個躬。
“六哥,您跟任主任聊,我……我真得走了,隊長還等著我回話呢?!?/p>
說完,他逃也似的溜出了檔案室,連頭都沒敢回。
屋里,只剩下任平生和鄭耀先兩個人。
氣氛有點尷尬。
任平生干笑兩聲,主動收拾起桌上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