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撕裂洪荒，踏入虛無！（第1頁）

混沌，裂縫之前。

“嘶——這風(fēng)，刮得俺老牛臉皮子生疼！”夔牛齜牙咧嘴，周身雷光噼啪作響，艱難地抵御著從裂縫外倒灌而入的混沌氣流。那氣流并非尋常之風(fēng)，帶著一種原始的、蠻橫的侵蝕力，仿佛要將一切有序的存在都拉回混沌的懷抱。

他身后，數(shù)百神庭精銳結(jié)成的大陣光華劇烈閃爍，如同暴風(fēng)雨中的燈塔，明滅不定。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在洪荒，他們是呼風(fēng)喚雨的大能，一念動可移山填海。但在這里，他們的神通、他們的法則，都像是被套上了一層厚重的枷鎖，運(yùn)轉(zhuǎn)起來晦澀了數(shù)倍不止！

青玄臉色發(fā)白，他修為在眾人中相對較低，雖有陣法庇護(hù)，依舊感覺像是凡人墜入了萬丈深海，四面八方都是恐怖的壓力，連呼吸都帶著法則被磨蝕的刺痛感。“師尊……這混沌……”他艱難地看向前方那道穩(wěn)如磐石的銀色背影。

帝江立于裂縫最前沿，銀袍在狂暴的氣流中紋絲不動，仿佛那些足以撕裂大羅道體的混沌之氣，于他而言不過是微風(fēng)拂面。他微微閉目，似乎在感受著什么。

“感覺如何？”帝江沒有回頭，聲音平靜地傳入每個人心神，“是否覺得法力運(yùn)轉(zhuǎn)不暢，神識如陷泥沼，仿佛天地都在與爾等為敵？”

“神主明鑒！”一位擅長火之法則的混元金仙悶聲道，“屬下感覺一身道火，在此地威力十不存一！”

“屬下亦是如此，星辰牽引之力，微弱難感！”星辰老祖眉頭緊鎖。

“這就對了。”帝江睜開眼，銀色眼眸中倒映著翻騰的混沌，“洪荒，是盤古父神開辟的‘有序世界’，其內(nèi)靈氣、法則，皆已被定義、被梳理。爾等生于斯，長于斯，一身道行皆基于此。”

他抬手，指向裂縫外那無盡的灰蒙：“而此地，是混沌！是‘無序’與‘本源’之地！此地?zé)o有上下四方，無有古往今來，唯有最原始、最暴虐的地水火風(fēng)之力！爾等所修洪荒法則，于此地自然受到壓制。”

眾人聞言，心頭更沉。若實(shí)力被壓制如此之多，這混沌還如何闖蕩？

“但是——”帝江話鋒一轉(zhuǎn)，嘴角似乎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危機(jī)，亦伴隨機(jī)緣。”

他伸出手指，凌空一點(diǎn)。一絲極其細(xì)微的混沌氣流被其強(qiáng)行攝取，懸浮于指尖。那氣流翻滾著，內(nèi)里仿佛有微型的世界在生滅，散發(fā)著令人心悸的毀滅與創(chuàng)造并存的氣息。

“看清楚了。”帝江心念一動，那一絲混沌氣流被引入體內(nèi)。

“神主！”眾人驚呼。

只見帝江體表銀光流轉(zhuǎn)，隱約可見其丹田處仿佛有一個微縮的宇宙漩渦一閃而逝。那絲足以讓混元金仙嚴(yán)陣以待的混沌氣流，進(jìn)入他體內(nèi)后，竟如同泥牛入海，只引起一圈細(xì)微的空間漣漪，便徹底平靜下來。

“混沌之氣，雖暴虐，卻蘊(yùn)含著超越洪荒靈氣的本源之力。若能煉化，于淬煉法力、道軀、神魂，乃至感悟大道本質(zhì)，皆有洪荒難及的奇效。”帝江緩緩道，“覺得神通被壓制？那就去適應(yīng)！去理解這混沌的‘規(guī)則’！去用混沌之氣，磨礪爾等的神通，使之超越洪荒的局限！”

他目光掃過眾人：“將這壓制，視為磨刀石！將混沌之氣，視為淬火液！唯有經(jīng)歷此劫，爾等之‘刀’，方能更利，方能斬開前路一切迷障！”

一番話，如同醍醐灌頂，讓原本有些惶惑的眾人眼神重新亮起。是啊，他們是來征戰(zhàn)，來突破的，豈能因區(qū)區(qū)不適而退縮？

“結(jié)‘萬象歸元陣’！穩(wěn)步推進(jìn)！感受混沌，適應(yīng)混沌！”帝江下令。

陣勢變幻，光華內(nèi)斂，從之前的張揚(yáng)轉(zhuǎn)為一種圓融的防御與探索姿態(tài)。大軍開始以帝江為箭頭，如同一個緊密的楔子，緩緩而堅定地，徹底擠出了洪荒胎膜的裂縫，真正踏入了那一片死寂與混亂并存的——混沌海！

就在神庭大軍身影徹底被混沌灰霧吞沒，身后裂縫緩緩彌合的剎那。

洪荒，玉京山。

紫氣繚繞的道場中，鴻鈞老祖緩緩睜開雙眼，眸中無喜無悲，唯有天道軌跡如絲線般流轉(zhuǎn)。他望向三十三天外的方向，那里空間的波動正在平復(fù)。

“變數(shù)……已離。”他低聲自語，指尖一縷玄奧道韻散去，仿佛卸下了某種無形的負(fù)擔(dān)。周身氣息與整個洪荒天地更加契合，隱隱有天意垂青之感。對他來說，帝江這尊不敬天道、自成體系的“大神”離開，無疑是掃清了未來道路上的最大一塊絆腳石。他甚至能感覺到，天道傳來的那一絲……歡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