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透過這雙眼睛表達的所有愛意,都變成灼燒我靈魂的火焰。
每一天,都是凌遲。
終于,在那個午后,念安在新畫室里畫一幅全家福。
畫上是爸爸,媽媽,和他自己。
三個人,笑容燦爛。
媽媽站在他身后,溫柔地摟著他的肩膀,目光落在畫上,輕聲說:“我們念安的眼睛,真亮啊。”
那句話像最后一把鑰匙,擰開了我所有壓抑的不甘。
我凝聚起這具殘魂最后的力量,將那句盤旋于心底太久太久的質(zhì)問,狠狠擲向母親——
“媽媽,如果是我的眼睛壞了,你們會像愛念安一樣愛我嗎?”
時間停滯了。
母親臉上的笑容驟然僵住。
她猛地打了個寒顫,下意識地松開了摟著念安的手,驚疑不定地環(huán)顧四周。
她的目光幾次掃過念安的臉,掃過那雙正“看著”她的眼睛。
隨即,她像是被什么無形的東西刺痛,恐慌地別開視線,一把將念安重新?lián)нM懷里。
那個下意識的擁抱,那個躲避的眼神,比任何言語都更清晰地回答了我的問題。
不會。從來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