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下視線,壓低了聲音,惋惜道:
「孟總,很抱歉,您認錯人了。」
我微微一笑,準備轉身走人。
可孟郁卻不打算放過我。
他在我面前站定,眼神里翻涌著我看不懂的情緒。
有愧疚,有思念,還有一絲失而復得的狂喜。
「綰清。」
「我確定,你就是她。」
那一刻,我幾乎要冷笑出聲,五年前我在他的槍口下,親口說出自己是他的老婆溫綰清。
他不信。
如今溫綰清死了,入土了,他卻又篤定我就是她。
何其可笑。
不承認,或者顧左右而言他,都會讓這場糾葛無止盡的蔓延。
一想到這個結果,心底升起漫天的倦意。
我撤下臉上的面具,神色淡漠,語氣疏離。
「孟總有事?」
他被我這一聲「孟總」刺得臉色微白,身子微晃。
半晌,才苦笑了一下。
「綰清,我知道,現在說什么都晚了。」
「但這幾年,我一直在找你,我不信你就那么沒了……」
「我……」
我打斷他,學著他曾經的語氣,質問他:
「她死了多好,你可以繼續找新歡,這對你輕而易舉,」
「孟總也真是奇怪,人在眼前時做盡傷害她的事,」
「如今人沒了,又在這懷念舊人,你就不怕別人罵你道德淪喪,玩遍了溫家兩姐妹?」
我轉身要走,手腕卻被他一把攥住。
他死死攥著我,眼睛里逐漸升起水汽,連聲音都黏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