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很大,也很干凈,卻冰冷得像間樣板房,幾乎找不到任何他曾經生活過的痕跡。
晚餐時分,巨大的餐桌上擺滿了豐盛的菜肴,很多是陳子昂叫不出名字的山珍海味。
母親不停地給陳子哲夾菜,嘴里念叨著:
“多吃點這個,對身體好這個是你爸特意托人買的”
父親偶爾也會附和幾句,詢問陳子哲的學業和社交。
自始至終,沒有人問過陳子昂這幾個月去了哪里,經歷了什么,累不累。
他像一個透明的影子,坐在餐桌旁,
安靜地吃著飯,仿佛與這個家的熱鬧與溫情隔著一層看不見的、卻堅不可摧的玻璃墻。
飯后,陳子哲嚷嚷著要看某款新上市的跑車,父母立刻圍了過去,對著手機屏幕討論得熱火朝天。
陳子昂默默地起身,回到那個冰冷的客房。
他站在窗前,望著別墅區里星星點點的燈火,
那些燈火背后,是無數個普通的、或許也存在著各種問題的家庭。
但他知道,那些燈火里,沒有一盞是為他而亮的。
不過半天時間,一種比異界征戰更深的疲憊感席卷了他。
他打開隨身攜帶的、加密的軍用通訊器,接通了山虎的頻道。
通訊器那頭幾乎是秒接。
“山虎,”
陳子昂的聲音平靜得如同無風的湖面,聽不出任何情緒,
“幫我向組織申請,因我個人關系而給予我這個家庭的所有特殊優待、資源傾斜從即日起,全部取消。”
通訊器那頭,山虎沉默了兩秒鐘。
他沉穩的聲音透過加密頻道傳來:
"明白,陳顧問。您的申請我已記錄,將立即按程序上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