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環境專家通報了對菌毯樣本的最終分析結果。
環境專家的全息報告臺上,懸浮著那片不斷脈動的菌毯樣本的放大影像。
它的表面如同呼吸般微微起伏,釋放出肉眼難以察覺的孢子微塵,在掃描光束下閃爍著不祥的幽綠色熒光。
專家的聲音低沉而嚴峻:
“確認了。這些不是惰性顆粒,而是微型的生化工廠,它們能緩慢蝕穿防護服的多層聚合物,就像水滴石穿。
更致命的是,它會隨呼吸進入循環系統,如同微量的神經毒素持續累積,逐漸麻痹思維,消磨意志。
在這里,空氣本身就在對我們進行一場無聲的戰爭。”
話音剛落,后勤部門的展示臺隨即亮起。
新型防護服的內部結構圖被層層展開,密封系統如同精密的機械肌肉般緊緊咬合,不留一絲縫隙。
緊接著,新配發的單人凈化呼吸器被舉起,其過濾器閃爍著活性碳與稀有金屬的復合冷光,
旁邊是一排排裝在透明安瓿中的抗敏解毒藥劑,湛藍色的藥液在燈光下仿佛凝固的希望。
“這是我們的新盾牌,”
后勤主管敲了敲展示柜,“它能為我們爭取時間,但無法提供無限的豁免。”
會議的最后,所有人的目光投向那位社會心理學家。
他調出了一份由李清云院士聯合簽署的《初步接觸行為準則》文件,標題莊重而醒目。
他沒有照本宣科,而是用平和卻足以烙印在每個人心底的嗓音說道:
“如果…我們真的幸運地找到了這個世界的孩子,”
他頓了頓,讓“如果”二字在寂靜中回蕩,
“請時刻謹記:我們之于他們,不是救援隊,而是從星海彼岸踏浪而來的、一個完全陌生的強大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