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藏了。”
就在這時,秦奉已然邁步入內,“早在門外我就知道你在畫什么。”
秦七汐從桌邊站起,行了個淑女禮:“見過父王。”
秦奉揮手示意青璇離開。
而后一臉無奈道:“小汐,我知道你在怪父王,怪我沒有下令賞賜江云帆,也沒有召他前來王府,父王都知道。不過父王之所以這樣決定,是有自己的理由!”
“父王莫非也懷疑,江公子沽名釣譽,盜取他人作品?”
“非也。”
秦奉搖搖頭,“他有沒有真才實學,是不是天縱驕子,于我而言都無關緊要!父王要的是他能讓你快樂,而且不只是眼下的快樂,你明白嗎?”
“不太明白。”
秦七汐確實不明白,她甚至連快樂是什么,都不明白。
“小汐,你恐怕自己都沒發現,從未有一個人能得到你這樣的關切,包括父王!”
這些天,秦奉雖身在王府,卻沒少收到來自鏡源縣的匯報。
每一條關于秦七汐的消息,都讓他感到不可思議。
她居然會主動去接近一個男人!
這換在其他的大家閨秀身上,其實也不算什么,畢竟有才華的男子,能夠得到女子青睞,再正常不過。
可秦七汐不一樣,自年滿十四以后,有很多王公貴族的世子少爺登門來訪,可她看每個人都毫無表情,在她眼里,任何男子都與路上的過客,甚至路邊的雜草無異。
用歸雁先生總結的話來說,“在郡主看來,無論多么英俊倜儻的男子,都是頂了兩只眼睛的一個球,沒差。”
江云帆是唯一一個,能讓秦七汐區別對待的人。
“父王之所以不召他前來,目的就只有一個,那便是要讓他主動前來尋你,而不是你或其他人請著他來王府!”
“這……有什么區別嗎?”
秦七汐更茫然了。
她在學識藝術方面,確實聰慧過人。但若論起人與人之間交際的門道,卻是一竅不通。
“傻孩子。”
秦奉長出一口氣,聲音低沉又蒼涼,“區別就在于,唯有雙向奔赴的快樂,才能延續一生。這……是你母妃當年,親口對我說過的話。”
“母妃……”
秦七汐呆立原地,她沒想到父王會提起母妃。
盡管她知道,父王深愛母妃,不然也不會整整十年都沒有再娶。但在平日,父王與她都很少提及,以強迫自己忘掉那些回憶。
實際上秦七汐并不知道,秦奉為了她的幸福,費了多少苦心,又舍棄了多少。
畢竟若真如沈遠修信中所言,江云帆但凡出手,便是千古佳作,那么此人毫無疑問是人間大才,要受天下各大勢力競相爭搶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