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夜離去后,房內(nèi)只剩下嬴弈與云鹿兩人。
云鹿默默的坐在一旁,垂著頭,不知在想什么。
過了半晌才小聲道:“嬴弈,對不起,我……”
嬴弈擺了擺手打斷了她的話:“罷了,事情既然已經(jīng)過去,就不要再提了,你好好修煉吧,明日我和你一同去退婚?!?/p>
云鹿面上浮現(xiàn)出凄苦之色,嬴弈嘆了口氣,他和云鹿終究是立場不同,雙方分屬敵國,兩國未來必有一戰(zhàn),與其到時候難以收場,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要牽涉進(jìn)這一場因果。
這些時日的相處,他一度都忘了兩人身份上的鴻溝,遙夜的到來,又喚醒了他的記憶。
嬴弈說罷出了房門,回到自己房間。長長出了口氣,盤膝趺坐試圖打坐修行,卻怎么也靜不下心,一闔眼,遙夜和云鹿的影子在腦海中不斷盤旋,揮之不去。
“造孽啊!”嬴弈不得已結(jié)束了打坐,無法靜心,再怎么打坐都是白搭,弄不好還會走火入魔。
“不知道遙夜怎么樣了?”嬴弈站在窗前,望著街上擁擠行走的人潮又想到了遙夜,突然,隔壁的房間傳來“啊”的一聲驚呼,旋即就沒了聲息。
“云鹿!”
嬴弈的心猛地提了起來,閃身出門來到云鹿房門前,房門洞開,云鹿已經(jīng)不見蹤跡。
房內(nèi)陳設(shè)一應(yīng)如故,云鹿打坐的榻前擺著一雙繡鞋,正是云鹿先前所穿的。
嬴弈來到窗前向下望去,街上人潮洶涌,根本看不到云鹿的蹤影。
綁走云鹿的賊人若是走樓梯的話,必定要經(jīng)過自己門前,憑自己的修為不可能察覺不了,除非對手已經(jīng)悟道。
若是帶著一個人穿窗而出,上樓頂?shù)脑?,街上那么多人,定然會引起轟動,絕不可能如現(xiàn)在這般平靜。
“姐姐,你能幫我感知一下云鹿的下落嗎?”
嬴弈不得已只好求助顧青霜。
“感知不到,此人氣息全無,若非是普通人就是使用了某樣法寶,而且我修為十不存一,上次出手消耗了很大的魂力,眼下恐怕無能為力。”
“公子,你別找我,入畫如今完全就是廢人一個,只有氣海,沒有經(jīng)脈,什么都做不了?!?/p>
入畫苦惱的聲音在腦海中傳來。
嬴弈一陣頭疼,關(guān)鍵時候,只能靠自己,他的目光被桌上的一封書信吸引,這封信就擺在桌上,他方才急的沒頭蒼蠅般亂竄,根本沒有注意到。
嬴弈打開信封,信中只有一句話,“子時,青靈山玉泉峰頂,過時不候。”
云鹿是被綁架了,可綁匪是什么人?自己初來乍到,在閬州并無仇家,綁架云鹿的目的是什么?
嬴弈陷入沉思。
莫非是姬瑾瑜和姬瑾琰,這兩人和自己有仇怨,以姬瑾琰的修為也的確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綁走云鹿。
若真是他們所為,那目的就很明確了。
嬴弈面色陰沉的走出房間,向樓下行去,剛到客棧大堂,掌柜的迎上來遞給他一封書信:“公子,有人遞了一封書信,指名送給公子的?!?/p>
“送信的是什么人?現(xiàn)在人呢?”嬴弈一驚,急忙問道。
“是一個農(nóng)家漢子,帶著斗笠,把信遞給我之后就走了,已經(jīng)有兩刻鐘了。”
“嘖?!?/p>
嬴弈咋舌,打開信封,信紙上也是只有一句話,“子時,云溪山岫巖峰頂,過時不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