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輕輕為她拭去臉頰的淚水。
“我,張帆,”他開口,一字一句,都像是刻在石頭上,“今日在此,娶朱淋清為妻。從今往后,無論生死,永不相負。”
朱淋清哽咽著,跟著說道:“我,朱淋清,今日在此,嫁與張帆為夫。此生此世,禍福與共,不離不棄。”
沒有交換信物。
張帆只是將她緊緊擁入懷中。
這個擁抱,比任何誓言都來得實在。他能感覺到她身體的顫抖,能感覺到她溫熱的淚水浸濕了他的衣襟。
遠處,柳乘風的肩膀微微聳動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有回頭。
而樓主,只是靜靜地站著,像一個局外人,看著一場與他無關的戲劇。
許久,張帆松開了她。
“好了。”他說。
他牽著她的手,轉身,面向那兩個唯一的觀禮者。
他的臉上,沒有新婚的喜悅,只有一種塵埃落定后的決然。
“我成家了。”
他對著柳乘風的背影說。
柳乘風的身體一僵。
“所以,現在,我們可以去毀掉那個毀了我家的人了。”
這句話,讓空氣瞬間凝固。
柳乘風猛地轉過身,臉上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朱淋清也愣住了,她抓緊了張帆的手。
張帆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后,他松開手,向前走了兩步,獨自面對著樓主。
他從懷中,再次取出了那枚溫潤的玉佩。
“樓主。”
“嗯。”
“你說,這個容器,可以承載那股力量。但它并非萬無一失。”張帆的語調冷靜得可怕,“力量沖毀經絡,是必然的結果。容器的作用,只是保證我在那個過程中,神智不滅,不至于變成一個只會殺戮的怪物。”
“不錯。”樓主回答。
“這個過程,會持續多久?”
“不知道。”樓主很誠實,“可能是一炷香,也可能是一瞬間。取決于你的意志,也取決于你和這塊玉佩的契合程度。”
“一瞬間,是生。一炷香,是死。”張帆替他把話說完。
樓主沒有否認。
“你想要的,是‘蓬萊’覆滅。我想要的,是殺光仇人。”張帆舉起玉佩,“所以,我們的目標一致。但你的方法,是讓我變成一把一次性的刀。用完,就碎。”
“這是最快的方法。”樓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