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帆腦中轟然一響。
不是聽覺上的聲音,是神魂層面的劇烈震蕩。
爺爺留在他腦海深處的那道禁制,被這股外力悍然觸發。它沒有像往常一樣形成防御,而是在這股詭異力量的刺激下,開始瘋狂的……解析。
解析懷中那份滾燙的密卷殘片。
無數破碎的畫面,凌亂的字符,在張帆的意識中瘋狂地組合、旋轉、拼接。
那些殘片上原本無法理解的鬼畫符,那些代表祭品的血色朱砂,在這一刻,仿佛被賦予了生命。
……以血為引,奉上生魂……
……“蛻凡引”,啟……
……核心之材,“巫祀之骨”……
畫面一轉,是一座幽深、宏偉的地下陵寢。無數兵馬俑肅立兩旁,氣氛森嚴。而在陵寢的最深處,有一座被巨大鐵鏈和朱砂符文層層封鎖的陪葬墓。
墓碑上的字跡,古老而扭曲。
前朝國師,巫咸之墓
“巫咸……”張帆的意識中,這個名字與爺爺遺留的零碎信息瞬間重合。那位傳說中能與“鬼神”溝通,最終卻被斥為“妖人”的國師。
欲斷仙道,先毀其根。
根者,巫祀之骨。藏于皇陵,封于巫墓。
信息流的沖擊,讓張帆的大腦刺痛欲裂,他忍不住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吼,鼻孔中流下兩道溫熱的鮮血。
“張帆!”朱淋清見他狀態不對,急忙扶住他。
那“行走者”似乎感應到了什么。它鎖定了張帆。在它的感知中,這個人類身上,剛才一瞬間泄露出了一絲與“契約”根源相關的氣息。
這是比清除“障礙”更優先的指令。
它再次“閃爍”,目標,張帆。
“走!快走!”癱軟在地的賀清源,此刻卻迸發出一股求生的力量,他指著張帆,聲嘶力竭地喊道,“它不是沖我來的!是沖你們!是那份密卷!”
朱淋清一把將張帆推到身后,雙手一錯,十指間各自夾滿了閃爍著不同顏色光澤的毒針。她很清楚,常規的毒沒用,現在只能用那些以毒攻毒、能侵蝕能量的“禁藥”。
“來不及了!”她對張帆低吼,“想辦法,毀了這里!”
毀了這里?
張帆晃了晃劇痛的腦袋,腦中閃過一個瘋狂的念頭。他看著那步步緊逼的“行走者”,又看了看癱在地上的賀清源,一把抓住他的衣領。
“所長大人,想活命嗎?”張帆的語氣急促而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