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祀之骨。”
張帆對這個名字并不陌生。他的爺爺曾經提起過,這是上古邪術中的禁忌之物。需取九十九名新生嬰兒的頭骨,以最惡毒的巫術咒法,祭煉七七四十九天,方能成型。此物一出,百里之內,生機斷絕。
好一個“蛻凡引”!
好一個“逆天而行,奪天地造化”!
這哪里是單方?
這分明是一張用無數人的性命和怨魂書寫的……罪證。
張帆的呼吸,有那么一瞬間的停滯。
他終于明白,爺爺張問天為何寧死也不愿煉制。這不是有傷天和,這是滅絕人性!
他的視線,移動到清單的最下方。
那里沒有署名,只有一個小小的印記。
那印記的形狀,無比詭異。它扭曲、盤結,像是一條毒蛇,又像是一只鬼爪,非人非獸,充滿了不祥與混沌的氣息。
看到這個印記的瞬間,張帆腦海深處,那段被他刻意壓制的記憶,轟然炸開。
柳家村。
渾身插滿銀針,已經陷入癲狂的柳青青。
她最后指著天空,用血和淚嘶吼出的那個詞——“大兇”。
當時,他只覺得是瘋話。
但此刻,這個詭異的印記,與柳青青身上那種源自“大兇”的瘋狂、混亂的氣息,產生了微妙的共鳴。
它們,同出一源。
這一刻,張帆心中所有的線索,都串聯了起來。
張家的滅門,柳家村的慘案,神秘的“上使”,歹毒的單方,還有那虛無縹緲的“大兇”……它們背后,都指向了同一個未知的、恐怖的存在。
“原來……是這樣。”張帆低聲自語。
“你……你到底是誰?”王管事的聲音里,帶上了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戰栗。
眼前這個人,從進門開始就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怪異。此刻,他只用了一招,就殺了一名王家精銳保鏢。這份實力,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
更讓他恐懼的,是張帆看完那張清單后,身上散發出的那種氣息。
那不是憤怒,也不是殺意。
那是一種……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