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張帆掌心的千年珍珠驟然發燙,那溫度高得嚇人,幾乎要將他的皮肉灼穿。
“啊!”他忍不住痛呼出聲。
一團刺目的藍光從他緊握的指縫間爆開,那光芒并不溫暖,反而帶著深海般的寒意。光線如活物般順著他的手臂蔓延,瞬間將他和朱淋清兩人籠罩。
緊接著,藍光脫離了他的手掌,如同一灘潑灑在地上的水銀,在冰冷的金屬甲板上迅速擴展、變形,最終凝聚成一個個繁復而陌生的字符。
是鮫人族的文字。
張帆驚愕地看著地上的文字,又看看自己發紅的手掌。剛才發生了什么?是因為朱淋清碰到了他?
“這是……”朱淋清也呆住了,她看著地上的文字,又看看自己手腕的圖騰,那個圖騰此刻竟也泛著微弱的藍光,與地上的文字遙相呼應。
觀察窗后,女王冰冷的面容第一次出現了裂痕。她死死盯著地上的文字,金色的豎瞳里滿是難以置信。
下一秒,更奇特的事情發生了。
從甲板的鮫人文字中,升起一道稀薄的藍色光幕,光幕扭曲、匯聚,在張帆和朱淋清面前,凝成了一個與女王一模一樣的虛影。
那虛影由純粹的光構成,五官清晰,連發絲都在微微飄動。
“這是‘海淵之心’?!迸醯奶撚伴_口,她的聲音與本人重疊在一起,帶著一種空靈的回響,響徹整個艙室。
“不可能……它的力量早已被稀釋,怎么可能被喚醒到這種程度?”實體女王在玻璃后喃喃自語,顯然眼前的景象也超出了她的預料。
“唯有至純的王族之血,或者……”虛影女王頓了頓,她的目光在張帆和朱淋清身上掃過,“……盟約的契約者,才能催動它的力量。”
“契約者?”張帆反問,“什么契約者?是她嗎?”他看向朱淋清。
女王的虛影沒有回答。
她面前那顆懸浮在半空的千年珍珠,表面忽然泛起水一樣的漣漪。光芒流轉,一個清晰的影像投射在兩人之間的空氣里。
那是一張老舊的照片。
照片上,一個溫婉的女人正對著鏡頭微笑。她穿著一件樸素的白襯衫,站在大學的圖書館前,背景是爬滿常春藤的墻壁。
那是張帆的母親,方卉。
張帆的大腦轟的一聲,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