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朝近三百年的歷史里,后宮女子多如過江之鯽,有的憑美貌爭寵,有的靠權(quán)謀上位,可真正能做到“生前受敬重,死后留美名”的,卻少之又少。而明孝宗朱佑樘的皇后張氏,便是這少數(shù)人中的佼佼者。她不僅是中國歷史上罕見的“一夫一妻”帝后關(guān)系中的女主角,更是歷經(jīng)弘治、正德、嘉靖三朝,以智慧和品德穩(wěn)住朝局的傳奇女性。
要聊張皇后,得先從她的出身說起。跟那些一出場就自帶“名門光環(huán)”的后妃比,張氏的家境簡直就是“普通玩家開局”——她爹張巒,早年就是個寒窗苦讀的秀才,后來雖然捐了個監(jiān)生,但在權(quán)貴遍地走的京城,頂多算個“中產(chǎn)邊緣戶”。她媽金氏,也是普通人家的女兒,家里沒什么過硬的背景。
可就是這樣一個出身的姑娘,偏偏被命運選中,走上了人生快車道。弘治元年(1488年),剛登基沒多久的明孝宗朱佑樘要選皇后。這朱佑樘可不是一般的皇帝,他童年過得那叫一個慘——親媽紀(jì)氏被萬貴妃迫害致死,自己躲在安樂堂吃百家飯長大,見慣了后宮的爾虞我詐。所以他選皇后,不看家世有多顯赫,也不看顏值有多逆天,就兩個標(biāo)準(zhǔn):品行端正、性格溫婉。
張氏就這么在海選里脫穎而出了。
史書里沒詳細(xì)寫她長得多好看,但從朱佑樘后來對她的專寵來看,至少是“耐看型”,而且情商絕對在線。
據(jù)說當(dāng)時有個叫崔志端的欽天監(jiān)官員,還專門給張氏算過命,說她“坤道成順,宜配乾綱”,翻譯過來就是“這姑娘命里帶皇后相,跟皇上絕配”。這話傳到朱佑樘耳朵里,他更認(rèn)定張氏是自己的良配了。
同年二月,張氏正式被冊封為皇后。婚禮辦得那叫一個隆重,據(jù)《明實錄》記載,“冊皇后張氏,詔告天下,賜諸王、文武群臣宴”——要知道,在明朝,只有皇帝登基、立太子這樣的大事才會“詔告天下”,皇后冊封能有這待遇,可見朱佑樘對張氏的重視。
更離譜的是,婚后朱佑樘直接打破了“皇帝多妃嬪”的慣例,只守著張氏一個人過,連宮女都沒怎么親近過。這在三宮六院七十二妃的古代宮廷里,簡直就是“一股清流”,放到現(xiàn)在,絕對能上熱搜#明朝最深情皇帝之朱佑樘#。
有人可能會問,朱佑樘為啥這么專情?除了他本身厭惡后宮爭斗,更重要的是張氏太會“經(jīng)營感情”了。她不像別的后妃那樣,整天想著怎么爭風(fēng)吃醋,而是把朱佑樘的生活照顧得無微不至。
朱佑樘小時候落下了病根,身體不太好,張氏就每天親自給他熬藥,陪他讀書到深夜;朱佑樘處理朝政累了,張氏就陪他下棋、聽曲,說些輕松的家常話。用現(xiàn)在的話說,張氏不僅是朱佑樘的妻子,還是他的“生活助理”“情緒樹洞”兼“靈魂伴侶”。
當(dāng)然,張氏也不是只會“談戀愛”的小女人。她深知“皇后”這個位置不好坐,所以格外注重自身修養(yǎng)。宮里有宮女犯錯,她從不隨便打罵,而是耐心教導(dǎo);遇到災(zāi)年,她主動把自己宮里的珠寶首飾捐出去,還帶頭縮減開支。
《明史》里說她“性恭儉,不尚華飾”,意思是她性格恭順節(jié)儉,不喜歡穿金戴銀。這種“接地氣”的作風(fēng),不僅贏得了朱佑樘的寵愛,也讓宮里的人都對她心服口服。
如果說張氏只是個“賢妻”,那還不足以讓她成為傳奇。真正厲害的是,她能在不越界的情況下,成為朱佑樘治理國家的“神助攻”,為“弘治中興”添了不少力。
朱佑樘登基的時候,明朝已經(jīng)有點“積貧積弱”的苗頭了——前面有萬貴妃亂政,后面有宦官專權(quán)的隱患,朝堂上還有不少混日子的“躺平派”官員。朱佑樘想改革,但阻力不小,這時候張氏就成了他最堅實的后盾。
有一回,朱佑樘想罷免一個叫李廣的宦官。這李廣可不是個善茬,他仗著自己會點旁門左道,忽悠朱佑樘搞“齋醮”(一種道教儀式),還趁機收受賄賂,朝堂上不少人都怕他。
朱佑樘猶豫不決,就跟張氏說了這事。張氏沒直接說“你該罷免他”,而是給朱佑樘講了個故事——說當(dāng)年漢武帝因為信方士,差點把江山搞垮,現(xiàn)在李廣做的事,跟那些方士有啥區(qū)別?朱佑樘一聽,瞬間醒悟,沒過多久就把李廣革職查辦了。
還有一次,河南鬧水災(zāi),百姓流離失所,戶部尚書想撥款賑災(zāi),但又怕宮里反對(畢竟以前有皇帝為了修宮殿挪用賑災(zāi)款)。張氏知道后,主動找到朱佑樘,說:“百姓是國家的根本,現(xiàn)在他們都快沒飯吃了,咱們怎么能不管?宮里的開支再省省,也得先把賑災(zāi)的錢撥下去。”朱佑樘本來就有賑災(zāi)的想法,被張氏這么一說,更堅定了決心,當(dāng)天就下旨撥款,還派了專員去河南監(jiān)督救災(zāi)。
張氏不僅幫朱佑樘處理“大事”,還特別注重“家風(fēng)建設(shè)”。她爹張巒雖然靠女兒成了國丈,但張氏從不讓他干預(yù)朝政。有一回,張巒想讓朱佑樘給自己的一個親信安排個官職,張氏知道后,直接把張巒罵了一頓:“你以為皇上的官是隨便給的?要是讓外人知道了,還以為咱們張家想搞外戚專權(quán),到時候不僅你要倒霉,連我這個皇后都坐不穩(wěn)!”張巒被罵醒了,再也不敢提這事。后來張巒去世,朱佑樘想追封他為“侯”,張氏也勸朱佑樘“按規(guī)矩來”,最后只給了個“伯”的爵位,比原定的“侯”低了一級。
正是因為張氏的“拎得清”,朱佑樘才能專心搞改革,沒用幾年就把明朝的局面盤活了——吏治清明了,百姓生活改善了,國家財政也充實了,歷史上把這段時期稱為“弘治中興”。
很多人都說,“弘治中興”是朱佑樘一個人的功勞,但其實張氏的“賢內(nèi)助”作用,一點也少不了。就像現(xiàn)在的夫妻創(chuàng)業(yè),男主外女主內(nèi),缺了誰都不行。
弘治四年(1491年),張氏給朱佑樘生下了一個兒子,這就是后來的明武宗朱厚照。老來得子(朱佑樘當(dāng)時21歲,在古代不算太老,但因為他身體不好,所以很看重這個孩子)的朱佑樘高興得快瘋了,不僅大賞群臣,還親自給兒子取名“厚照”,希望他能“光照后世”。
有了兒子,張氏的地位更穩(wěn)固了。但她沒有像別的后妃那樣,把兒子寵成“熊孩子”,而是從小就嚴(yán)格管教朱厚照。朱厚照小時候調(diào)皮,不愛讀書,張氏就親自盯著他上課,要是逃課,就罰他抄《論語》;朱厚照想跟宮里的小太監(jiān)一起玩“打仗游戲”,張氏就跟他說:“玩可以,但不能耽誤學(xué)習(xí),更不能學(xué)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可誰也沒想到,朱厚照長大之后,還是成了個“叛逆少年”。弘治十八年(1505年),朱佑樘病逝,15歲的朱厚照繼位,張氏從皇后變成了皇太后。這時候的朱厚照,就像脫了韁的野馬,整天想著怎么玩——建“豹房”養(yǎng)猛獸,跟太監(jiān)劉瑾等人四處游獵,還偷偷跑出宮去“微服私訪”(其實就是去吃喝玩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