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伯有所不知,那沈大儒雖已致仕,但享譽四海,仕林之中極有聲望,當今杭州知府是他弟子,至于今年的解元許仙,那更是了不得,文武雙全不說,幾日前詩會談笑間,便出三絕對,江南學子無一對出,已名揚天下。若是能留下墨寶,將那畫上荷花和尚畫的上聯寫下,香客必然大增。”玄澄禪師笑道。
上天賜福啊,竟讓杭州出來這樣的才子。
若是讓許仙留下墨寶,到時再放出些消息,說許仙能寫下此聯,與他金山寺有關,那往來的才子還會少了?
“就為這兒?”法海面色不悅,隱含責備。
出家人四大皆空,安能如此?
“這還不夠?”玄澄禪師奇怪地看著法海,心道您佛法高深,怕是羅漢也做得,可不飲不食,可我金山寺上下百余僧眾哪個都不能少吃啊?尤其是武僧用度更大,柴米油鹽醬醋茶,哪個也少不得。
說完后,玄澄禪師此刻也不管師伯了,便去接待沈仲文等人。
看著玄澄禪師的背影,法海面色陰沉,佛門中人尚且如此,如何渡化世人?
想到此處,法海起身,也朝著外面走去,蒼生難渡,但佛門中人,就在眼前。
跟在玄澄禪師身后,法海很快見到沈仲文一行,見著沈仲文頭頂一片清氣,心中略顯驚訝,也生出幾分敬意,這人世間倒是難得有這樣清氣的人,緊接著,目光略過一眾女眷,落在許仙身上,心臟忽然一跳,莫名生出些許感應,似是未來有一段因果。
法海心中訝異,掐指一算,發現許仙與他有段師徒之緣,當下又細細打量起許仙,見他許仙器宇軒昂,與眾不同,體內氣息純陽,似有佛家舍利在身,浩大光明,眼中不禁泛出異色,此人與我佛有緣,若勤加修行,來日可與我同去西方極樂,得個正果。
想到此處,法海心中不禁歡喜。
許仙隱有所感,抬頭望去,看著玄澄禪師身后的法海,見他雖老邁,卻面色紅潤,體魄健碩,常人看不出來,他卻能感應得到老僧體內蘊含著的強大生命力,想來是個修行中人,只是不知道為什么,第一眼看到這人,他就不怎么喜歡,很想揍對方一頓,似是天生犯沖。
金山寺中,此刻香客不少,然而法海與許仙的眼中卻只有彼此,只是一個想要收對方為徒,另一個想揍對方一頓。
“難怪今早喜鵲鳴叫,原是文林先生來此,當真讓小寺蓬蓽生輝。”玄澄禪師不知這些變化,笑著朝沈仲文走來道。
“禪師說笑,是我叨擾。金山寺香火鼎盛,香客如云,勞煩禪師百忙之中前來接待,實是不好意思。”沈仲文笑道。
聽到沈仲文夸贊,玄澄禪師面上不禁有自得之色,自謙幾句,而后又看向許仙道:“這位便是許解元吧,果然是器宇不凡,一表人才,日前詩會三絕對,老衲聽聞后,苦思許久,仍不得解。”
“禪師過譽,江山代有才人出,對得上這對子的自不在少數。”許仙道。
“那不知公子可否留下墨寶?”玄澄禪師道。
“自無不可,說來,我老師千金近來對出了下聯,也可留下。”許仙道。
“哦?下聯也有了?”玄澄禪師聞言,頓時眼前一亮。
“是啊,我師妹蕙質蘭心,遠近聞名,只是可惜,過于聰慧,招來妖邪嫉妒。”許仙又道。
玄澄禪師聞言,目光望去,見著沈清妍身上果然是有些邪氣,當即明白許仙的意思,輕笑道:“我佛慈悲,然而斬妖除魔,卻也不在話下,沈小姐有需要,寺中有不少寶物,可祈福驅邪。”
“那就有勞禪師了。”許仙輕輕一笑,雙手合十,適當地釋放出些許修行者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