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身后,正是眉開眼笑跟哈巴狗一樣的顧二。
其余的人看著也有些熟悉,有御史家的閨女,好像叫什么紫嫣。有工部侍郎家的兒子,應(yīng)該叫郝斌。還有的看著眼熟,想不起來名字……
涼亭另外一側(cè)的廊柱,正有一個身穿藍衫的青年才俊背對眾人,面向滿湖荷花,如遺世獨立,聲情并茂的吟誦:“柳絲垂水縛離情……”
似察覺到氣氛不對,他下意識回頭。
看到是李琦之后,原本頗為俊朗的眉目之間聚起不加掩飾的嫌棄與厭惡,顯得有些猙獰。
那眼神,活像看到了一坨狗屎。
尤其是看到楊驚鴻親迎的人是他后,眼底更是泛起不加掩飾的憤怒,活像心愛的骨頭被搶了。
對于這樣的無聲舉動,李琦直接無視,只沖眾人禮貌性拱手就直奔顧霆生而去。
藍衫青年臉色難看,完全沒想到自己竟被李琦這種人無視!
“驚鴻姑娘,我等是為鐵師兄送行而舉行如此詩會,李琦又不會作詩,你叫他來做甚?”
讓的話也立馬引來數(shù)人附和:
“不錯,既是送別詩會,就該作詩!”
“鐵兄以科考得功名,又以才學入仕,我等就該以詩詞相送,如此不失為一段佳話!”
“大明湖蓮葉田田,景色秀麗。我等再次吟詩送別,與之相宜。讓一個……兩個不會作詩的人混跡其中,真是大煞風景!”
“……”
李琦還未開口,原本正在曹蒹葭身邊忙活的顧霆生忽然抬頭,看向一人,咧嘴森然一笑,“喂,姓洪的,你說的什么煞風景的兩個人,是不是在說我?
你又想學蛤蟆了?”
被點名的洪姓男子脖子一縮,退到藍衫男子身后。
李琦瞥了一眼,有了印象。
那男子名叫洪賓王,老爹是朝廷的一個編修,自詡通《易》,給兒子取“利用賓于王”中的“賓王”二字,是個官迷。
之前這廝因為小事惹著顧二,被顧二踹得蛤蟆跳……
剛才話一句嘲諷兩個,明顯是挾了私憤的。
巧得很,顧二也不是個大度的,當場還擊。
‘看來顧二不是個色欲熏心的,眼里裝滿了曹蒹葭,心底還清楚得很!’
有顧二“勇”在前,自然得有他的“謀”。